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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延一看完之后便将书函还于赵元长。
赵元长将书信装入封内命人传他手谕给程夜,安戈的要求准了。
这之后二人却并未让延尉属的查探,而只是让他们保管好尸首,命了莫澜前去验尸。他们二人则去了竹林,在地上展开一张席,相互斟酒对饮。遂了赵元长的愿,庚延一特意带了骨埙吹奏,赵元长浅笑眯眼待到一曲尽,才又为庚延一斟满一杯酒。
赵元长端起酒杯送到庚延一面前,笑道:“这次若是没有你,怕是想破案却是有些困难。”
庚延一接过酒杯道:“我无非是图个热闹,有我没我却也并无多大差别。”
“差别可是大着。有你在,我便才能安下心来。”
“倘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那你岂不是无法安心。”
“别忘了,你可是打赌输给了我,除非有一日我说你庚延一可以走了,你才能走。”
“若你一辈子不让我走,那我便要在这皇宫里呆一辈子?”
“不是皇宫,是我身边。”
庚延一啜尽杯中的酒,入神望了离他最近的那片竹叶尖,顺了眉眼不语。
赵元长侧看了庚延一的脸,也是一口饮尽杯中酒,又为自己斟满,道:“虽说对于谁是凶手我已心中有数,只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单凭一句话也不能冒然去抓。”
“没有证据那便制造证据。”
“听你这般说,想必是有主意了。”
庚延一笑着点头。
次日,从少洳馆内传出一句话,少洳馆的黄门看见了与这两名凶手交谈的幕后人。这句话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变传遍的整个皇宫。太后派人将黄门叫到永安宫问了话,黄门虽然紧张倒还是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却只说不大记得幕后人的样子只知道是名女子。
婕妤是听身边的宫人说的这句话,刚听时她便愣住了,心脏发了疯似的狂跳,任由她怎么按也按不住。宫人急忙问她可是身子不舒服,她却摆摆手说自己只是累了让宫人先下去。宫人走后,婕妤放下手中正在题诗的笔,起身走到窗边透透气,倒也觉得顺畅了许多。
她望着平静的天,心叹道,今夜只怕又是一场雷雨。
入夜后,少洳馆的黄门被叫到了临羡宫。还未出少洳馆他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跟在临羡宫的黄门身后,不停朝四周望着。
皇后设了宴,让人准备了一肘子丰盛的晚宴。黄门入了临羡宫前殿,见了皇后便跪下行礼。
皇后笑道:“起身吧。”
“谢皇后。”黄门起身捏了衣袖擦去额上的汗。
“坐。”
“奴才不、不敢。”
“孤让你坐!”
他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又爬起来朝席位走去:“是、是!”
“知道孤为何要请你来么?”
“奴才,不、不知。”
“听说,你见过指使那两名杀手刺死挺饿的幕后人?”
“正、正是。”
“如此一来,烃娥总算是能瞑目了。你说是吗。”
“皇后说的是,说的是。”
皇后走下塌席来到黄门面前,笑道:“那你倒也说说看,那个幕后人长什么样?”
“奴才只知道,是名女子。”
“是么,那你就是没看见孤的容貌了?”
黄门大吃一惊抬起头来看着皇后:“夫人,指使杀手的,是您?!”
“你不是看见了么,又何必这般吃惊。”皇后在酒杯里倒满酒,将酒杯递给黄门。黄门却惊恐地瞪着酒杯,吓得全身发抖。
皇后见黄门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便道:“你是怕这酒里有毒吗?”
黄门全身颤抖,一张脸吓得惨白。
皇后以袖遮面一饮而尽,特意将空酒杯呈现给黄门看,笑道:“孤不会对你下毒。若是你中了毒,孤必定会被陛下怀疑。只不过……”说着皇后又拿出了匕首:“若是用匕首,那孤便可以说是你想刺杀孤,却在搏斗间刺到了自己。”
“从伤口却是可以看出匕首是怎么刺的。”赵元长推开门走进来:“皇后,果然是你。”
“陛下?!”
黄门迅速跑到赵元长身后,庚延一拍拍他的肩笑道:“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谢、谢先生,奴才告退。”
皇后看了看赵元长身后跟着的一大队侍卫,竟笑道:“看陛下这阵势,是早就知道臣妾会对黄门灭口,准备好要来抓臣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