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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自从搬到幽兰院,他就开始了酗酒。幽兰院衣食住行是最差的,仆役是最差的,可唯有这酒,是他想用多少就有多少的。
于以往不同的是,从前会醉,如今他想要一醉解千愁,却是无论喝多少,都清醒难醉了。
不远处几个妃嫔丫鬟簇拥着一个红衫女子走来,沿途传来阵阵笑语,只道是:“娘娘厚福,娘娘若是不去,这后宫里再没有哪个妃嫔能住景阳宫了!”
“就是,就是,要不是于太后那个妖妇住得太久,景阳宫需要重修,姐姐早都可以搬出去了!”
“哼!还提于太后那个妖妇做什么!依妾身来看,只有林姐姐这样的福德才能住景阳宫这样的宫殿!姐妹们可不知道,当日陛下赐姐姐景阳宫的时候,便指着林姐姐说了——这才是一个太后该有的样子!这是陛下的原话呢!”
这林妃正是昔日成王的正妃,成王禅位做了太上皇,成王妃自然成了太后,只是众人口中对那个所谓‘太皇太后’却是嘲讽鄙夷。这些嫔妃都是昔日太子府的女眷,对那个迫害他们的于太后自是怨恨。
成王与阮征的关系众女子也略知一二,可如今成王被贬到了近乎冷宫的幽兰院,显已失宠,众女子更是对成王欺侮轻视。
故而众人眼见了成王坐在旁侧,却故意大声讽刺于太后,甚至称她为‘妖妇’。
成王听了,心中怎能不怒,便愤然起身于众女子理论,却除了嘲讽鄙夷,没有得到一丝应为太上皇的尊重。
一个妃子笑道:“成王殿下,若不是陛下看在昔日对您的情分上,今日您恐怕性命都不在了,竟还在这里自以为是,是何等可笑!”
成王的脸气的通红,却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与阮征的关系人尽皆知,只是不敢当面说出来罢了,他今日的落魄,不仅在于皇位的禅让,还有他苟且于人的羞耻。
这些日子来,每每夜里惊醒,便想起自己昔日与阮征在一起的种种,羞耻,痛苦便如潮水般席卷而来,令他夜不能寐。
他想死,却又不敢死。
他要留着性命,阮征才会对于太后和他的两个儿子有所顾忌,他只能日日忍受着嘲讽和鄙夷,这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却在此时,突然一道断喝阻止了众女子讥讽,众人面前不知何时走来一个俊美少年,冷冷看着众妃,道:“后宫之中,最忌搬弄是非,陛下喜欢谁,不喜欢谁,都是陛下的喜欢,轮不到你们多嘴,对太上皇也没半分尊敬,你们的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么?!”
一句话说完,众女子都哑然了,只因这说话的人,正是那赫赫有名的——许公子。
阮征登基之后,许公子就搬到了后宫,阮征把后宫交给他掌管,人人皆知许公子得宠,众妃子自是对他忌惮,连颇受阮征宠爱的林妃亦是不敢开罪这位皇帝面前的红人。
许公子淡淡的扫了一眼众位女子,道:“今日的事便到此为止,若日后我听到半句对太上皇陛下不敬的言语,那边割舌逐出宫外,都懂了么?”
许公子话一说完,众女子都是一个寒噤,匆匆福了福礼,便快步离去。
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许公子和成王,相对无言。
长风穿过花树,吹落花瓣如雨,飒飒的风声伴着淡淡的蝉鸣,带来夏的宁静停滞。
眼前这个俊美的少年,成王是记得的。
昔日阮征千金买他一笑,昔日他顶着天下的耻笑唾骂入朝为官,昔日连成王自己也曾经妒忌过他的得宠而讥嘲过的少年——
如今已经长成一株高傲的树,安静,却又锋利。
他不想对昔日自己的仇敌说谢字,但刚刚那一刻,他却真心的感激他的出言相助,挽救了他灵魂里最后一丝屏障,让他可以在世人的嘲讽下还留有一片窄小的天空躲藏。
谢谢你,许公子……
成王在心里这样说。
= = =
南方军起义了,他们找到了流落在外的淳王,打着讨逆平叛的旗号自立为王。
阮征看着前方的战报,狠狠摔碎了青瓷杯。
胡二他们失手后,他派出了大量的暗卫寻找淳王和溥王,就在他的手下刚刚有了一丝溥王的线索时,万万没料到,竟到底被南方的叛军先一步找到了淳王。
现如今全天下都是大骂他窃国的逆贼,让他恼怒之极。
已经被遗忘在幽兰院的成王,这一夜竟然被请到未央宫于皇帝叙话。
南方军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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