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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的手脚莫名其妙都麻了。
或许我真的是缺水了。
所以我看着天空,努力咽下几口唾沫。
嘴里血腥气很重,我觉得我在把阮双的血也一起咽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感觉我的手脚也在逐渐地有感觉。
我屏住呼吸,看了看刚才阮双割完手腕后随意丢在地下的匕首。
当脚步声距我近在咫尺的时候,那人停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猛然抓过匕首,跳起就朝那人砍了下去。
夜风呼呼吹过,那人伸手牢牢钳住我。
“陛下……”他阻止我道。
我定睛一瞧,是古宜。
“陛下莫慌,是微臣啊。”他急急道,“刚才有歹人从背后偷袭臣,将臣敲晕了。臣醒来后就不见了陛下……臣怕陛下被歹人捉走了……”
我怔怔看着他。
“陛下当时可有看清那歹人是谁吗?”
我想了想,当时敲晕他的,不是我吗?
于是我惴惴问他:“你没有看清那歹……唔……那人吗?”
他甚是遗憾地摇摇头。
我连忙也摇摇头,一本正经回道:“你练过武的都没有看清,我怎么会看得清?”
他点点头,道:“也是。”
说完他上来拉我。
然后他极其惊讶地盯着我的嘴巴。
“陛下,你怎么吐血了?谁伤到了你吗?”
我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回头看着地下的阮双,道:“没有。他说我缺水,所以把血滴在我的嘴巴里。”
古宜闻言皱了皱眉。“不会是什么巫术吧?”他不放心地嘟哝。
我想,说不定真是阮双使了什么巫术。否则我的心,怎么莫名其妙就被锁在他的身上了呢?
于是我蹲□来,把阮双抱住,恳切地看着古宜:“带他一起走吧。”
古宜甚是踌躇。
“我们已经离山脚很近了。宫里侍卫追不上了。”我补充道。
他还是很踌躇的样子。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和古宜硬上,肯定是不行的。
软的这一套他刚才也不吃。
我思来想去,只剩色诱一条路了。
我好歹也做过皇帝,沦落到此,这笔帐我以后一定要和阮双好好算清楚。
于是我叹口气,重新站起身来,握起古宜的手。
我把他的脸想成了蛋黄酥,于是我就用我平日里看蛋黄酥的眼神看着他。
浅白色的星光里头,他的脸红了。
“带他一起走吧……”我再一次道,“我答应你……”
然后我顿了顿。
一般人家色诱,总归要给个什么好处。
我能给古宜什么好处呢?
我正搜肠刮肚地想着,他已经慌慌张张挣脱了我的手。
然后,他一把扛起地下的阮双。
“我……我……来背他吧……下山劳累,陛下自己走就好……”他一边说着,一边顶着大红脸沿着山坡疾速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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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古宜就这样带着阮双回到了山脚下的秘密营地。
阮双一直昏迷不醒。
随行的人中有个粗通医理的,我们让他看看。
山洞狭小,我与古宜便在外头候着。
五更天,夏虫在微亮的草隙里鸣叫,叫得纠葛缠绵。
我听得仔细,却倏然发觉身边的古宜只是垂头,似乎心不在焉。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太傅先前说的话。他说:「古宜要杀我,是求我死。」
于是我问古宜:「太傅到底有没有把通缉你的黄榜撤掉?」
昨日我在京城巷子里也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却忸忸怩怩说什么很担心我。
我当时以为他病了。
他猛然听我开口问话,吓了一跳,神色腼腆,好像是我捉到了他的什么不该让人晓得的心事。好半日他才回神,点头道:「很早就撤了。半年前林献寒篡位的时候就撤了。否则臣在京城走动没有如今这么方便的。」
「以什么理由撤了呢?」
「内阁周大人让人做了手脚,林献寒以为我已畏罪自杀了。」
我想了想,对他道:「这种手脚太傅也会的。太傅不是称帝之前在我的生死上也做了类似的手脚吗?」
他皱了皱眉,思忖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