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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来相聚
“今天十几了?”暖阁里,皇帝批着折子,忽问道。
“回万岁爷,十七。”
“哦,十七。”皇帝手下顿了顿,没再说什么。
十七是老九的生辰。往年这时候,早厚着脸皮跑来讨赏了。这大半年皇帝把慕北驰圈在府里不管不问。不准他出来,也不准其他人探望。朝堂上严禁提及此事,好像熙陆根本没有过个睿亲王。老九的脾气挫挫就好。别真给关出毛病来。
程四喜在宫里呆久了,混得人精,偷眼瞥了下,看皇帝揉了揉肩膀,脸上透出点怀念神色,甚是和缓,赔着小心道:“万岁爷,可是哪里疲累?奴才给您捏捏。”
“坐得久,有点倦。”
“您累了大半天了。不如让奴才伺候您出去走动走动,松缓片刻?”
“哼?”皇帝淡淡地睨了他眼,“也好。更衣,朕要出宫。”
出宫的目的地自然是睿王府。皇帝微服,勒令不许声张。信步走进去。王府里一片萧条,大门虚掩着,庭中花木七零八落,池水里一条锦鲤都没。慕北驰正在练剑,地上扔了十几个酒坛子,下人们战战兢兢地躲在远处,没人敢去拣。皇帝远远地看了会,感觉出他剑势里有股暴戾之气。不由皱眉。
“唔!”慕北驰骤然停下来,躬身捂住嘴。老管家急忙凑过去,劝阻道:“九爷,您别练了。不能这么糟蹋自己啊!”
“不打紧。”慕北驰随意摆摆手。他知道自己身体没大碍,是前段日子练功浮躁岔了气,伤了内里。淤血吐出来就好。他知道可旁人不知道啊,老管家忧心忡忡地说:“还是请圣上给派个太医瞧瞧吧。您再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说了没事。下去吧。”找太医就得往宫里递折子,圣上哪还理会我的折子?慕北驰自嘲的笑了笑,继续刚才未完的招式。没一会又停下来,胸口闷得发慌,扫兴地吁了口气,就这么点伤怎么弄得和旧病不愈似的。也不知那些生来体弱的是怎么过的,干点什么都不方便。然后,他不意然地想到洛云息。云息的身体好了没?老王说他之前大病一场,要不要紧?他还气着我吗?一时间慕北驰不知道是希望他生气好还是不生气好。若是不气了,是不是表示他不在意了,他决定忘了我?不会的!我日夜牵挂着他,他怎么能忘了我。他……在哪?慕北驰觉得自己不能去想洛云息,一想到他,就抑制不住心底泛上来的恐慌焦躁。
“咳…咳,唔。”
“不要忍着,吐出来!”皇帝拍着他后背,把袖子伸过去。慕北驰也确实没忍住,淤血呕到皇帝袖子上。舒服了很多,深吸了几口气,跪地叩首:“圣驾亲临,有失远迎,皇上恕罪。”
“程四喜,传御医来。你们都退下。”
周遭跪了满地的人须臾退得干净。
“起来。”皇帝一把将人拉起来,“身体怎么样?”
“劳皇上挂念。我还好。”慕北驰不知该用什么自称,臣弟?自己没资格。草民,不伦不类。奴才?说不出口。还是用“我”吧,大不了再得个目无尊卑,反正也不差这回。
“什么时候病的?为何不报。底下人怎么伺候的。统统拖出去……”
“皇上”慕北驰打断他,“是我不让报的。您国事操劳,这点小恙,不值得挂念。”
皇帝盯着袖子上的一抹鲜红,刺眼痛心,呵斥的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御医诊过脉,开了调养的方子,细细地嘱咐了几句。慕北驰不耐听,当着皇帝的面又不好多说,敷衍地点点头。
等屋里只剩下兄弟两人,皇帝开口道:“练剑先缓缓,你若是无聊,去户部办差吧。”这是明令解他的禁了。
“我才疏学浅,还是在家养病吧。”
皇帝的茶盏不轻不重地墩在案几上,“老九。”
“皇上,我不是老九了。”
“你的瑞临佩摔了,朕命人重新制了块。过两天拿给你。”
慕北驰闻言一滞,心里说不出啥滋味,掩饰般地端起茶盏。忽而眉心皱起,微微偏头,继而闪身挡在皇帝面前,扬声道:“何事喧哗?”
“九爷,有人擅闯王府。”
谁那么大胆子?早不来晚不来,跟在五哥后面来,有什么图谋?他还没理出头绪,远远地就听见声熟悉的腔调。
“呦,北驰,小爷来接你。”
南游!
“莫要伤他!”
“他们才伤不了我。”季南游被数人兵器指着,舔着嘴唇挑衅道。他隔着老长段距离看到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