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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肯现身,我就让你们一起离开七星湖,我成全你们。”
“苏错刀,你能躲多久?四峰五山就这么大,山谷中藏身之处多不过千数,不出一个月,我就能把你丧家之犬阶下囚一般搜出来……你是聪明人,何苦拿自己的性命跟我赌气?你连被人施~暴都不在乎,为何独独不能原谅我?你这样躲着不见我……除了自己难受,又有何益?”
苏错刀微微一笑,心中大定,越栖见终究没敢跳下来。
其实只要他敢跳,虽是百丈深渊,但云生雾锁目不能及处,却有两株铁皮硬松,盘根石缝,槎牙鳞皴,历风雨寒暑而魁伟不老。
纵身而下,无需轻功借力,自有枝干将人轻巧的弹入洞中。
只不过若身轻如燕,自不必遭受硬砸入壁之痛,如苏错刀这等形状,却似被一记巨灵之掌拍入洞中,浑身骨骼只摔得堪堪将断。
这山洞作葫芦形,洞口仅容一人出入,更有萝藤攀梭十分隐蔽,洞中却幽深,风灌入洞口,呜呜作响。
山洞里生长着一些苔藓异草,洞壁粗糙湿润,隐隐发出青幽幽的石光。
葫芦腰处一汪小小的水潭,水质清冽微温,有半尺长的小鱼活泼泼的游来游去,偶尔跳出水面,淬出一朵晶莹的水花。
一个天然生就的灵芝状石台上,甚至还有半坛开了封的残酒,几块已经腐坏的鸡枞月饼,两颗干瘪的石榴。
越栖见终究还是下手太早,苏错刀自幼长于七星湖,四峰五山里所有的山洞沟壑,自小便与叶鸩离一同踏遍,熟悉犹如自己的掌纹,只要容他有了个喘息之机,他便龙归大海。
而这个山洞……去年中秋叶鸩离生辰,两人便是在这个从小玩熟的山洞里,看那月亮圆滚滚的升起来,照得洞中通明如水。
叶鸩离乱七八糟的噼里啪啦的笑着胡扯,道:“这颗月亮像不像唐家老姑奶奶做的糯米团子?月亮出来亮汪汪,汪汪,汪汪,哎,错刀,像不像狗叫?”
“像……”苏错刀轻声道,猝然抬头,却不见那人。
心嗒的一声轻响,上了锁,再没了钥匙。
梦魂中识破天机,昨日强如今日,明日却不如今日。
靠着冰冷的石壁盘膝坐好,苏错刀冷静的告诉自己,叶鸩离死了。
苏错刀,你活该。
但自己还没有死,也不会死,必将慢慢熬过去,纵然数日后越栖见或许会找到自己,但只要活着,就有无数的转折与机会。
越栖见天明方回内堂,容色疲累憔悴,气度却高华,更有着一种意无狂而行无燥的沉静雍容。
既已一无所有,那么只能愈发强大,若没有同伴,那么就孑然一身,踩着这条孤独而血泞的路,一步一步掀起黑红色的洪流,虽可惊可怖看似荒谬疯狂,但自己内心的光芒,依旧纯净而坚硬,从不失色的熠熠闪亮。
天馋君新任首座何雨师,神色不定,匆匆上前禀道:“宫主,叶鸩离的尸首……不在湖里。”
何雨师本是何家家奴,何逐空一手调~教出的最得力者,割天楼大小事务也都熟稔在心,手段与忠心皆不逊苍横笛,使起来得心应手的顺畅轻松,越栖见初掌七星湖,有他坐镇内堂,可谓食也知味,寝可安枕,却不料他甫一接手,竟露出这样一张疑虑重重的面孔。
越栖见眉心一跳,却镇定自若:“不在湖里?那在哪里?”
何雨师垂头,道:“不见了。”
越栖见略一思忖,淡淡道:“去查……这十天半月,哪些门派哪些人,曾进出南疆。再遣三十个内堂旧人,分作十组,每组你再派下一个咱们的人监督,搜出苏错刀的藏身之处。”
何雨师心中虽奇怪苏错刀怎能逃出自家楼主的手心,却只道一声:“是。”
越栖见立于窗下,夏日晴明,给他镀上一层茸茸的金边,风仪雅致出尘,望之直若芝兰玉树,但神色间却有藏而不露的威煞之气,半晌道:“尤其西一峰,一寸一寸的翻开找……苏错刀便是死了,尸首也得在我手里。”
何雨师答应着,忍不住劝道:“宫主,大事已定,好生歇息几日罢,莫要太劳神……大公子生前就是操心太过……”
越栖见一听提及何逐空,只觉眼眶滚热,心里的委屈顿时涌上,良久说不出话来,只挥手令何雨师退下。
躺在床上,却辗转不能入睡,反反复复想得痴了:“叶鸩离为了他,宁可天魔解体……我却不能跳下山崖去寻他,是因为我性命太重要,不能这么任性挥霍的缘故?还是我根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