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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栖见心中只觉奇怪,自己然连他的残酷都爱……伸出手,冰凉的抚摸着苏错刀的脸颊:“错刀,你又骗我……你发誓说不会再骗我,但为了叶鸩离,你骗我两次!逐空大哥死在他手里,你说不是,如今为了他,你连灭门的罪都担,你傻不傻?”
“他哪里值得?我哪里及不上他?”越栖见说着,失态得像个无理取闹的孩童,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却还是中了邪一般滔滔不绝:“便是他生得好看,你喜欢他那张脸……我也会易容,我可以……你,你这个……你这个瞎了眼的大傻瓜!”
越栖见长身而起,浑身一阵冷又一阵热,道:“苏错刀,你别忘了,你如今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你……千万不要再惹我生气,否则我对你也用碧萝瘴……”
胡乱说罢,再也忍不住,转身便欲下山。
他方寸大乱,拔足之时甚至被地上的凤鸣刀绊着摔了一跤,跌破了嘴唇,满口的咸涩苦腥,却随手捡起凤鸣刀握在掌中,将苏错刀独自撇下,自顾疾奔下得西一峰头。
他们旁若无人,他们自成欢颜,他们快活似神仙,却不让自己踏足那方天地,越栖见活该孑然一身?茕茕前行在那条没有尽头的路上?
得,他命里,失,我不甘。
杀了叶鸩离,自己必能取而代之,逆天改命。。
杀了叶鸩离,自己心魔尽去,从容颠覆整个江湖,再不现半分愚手破绽!
唐一星半躺在一张青竹椅上,在一丛龙鳞竹边芭蕉叶下喝茶纳凉,手里一柄老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一身山林逸气若隐者,意极悠雅。
唐家上下都知晓,老爷子此刻的闲适自得,不允有人打扰。
但唐拙偏偏就在此时走近前来,轻衫薄靴,腰悬鹿皮囊,背负一顶竹笠:“老爷子,我想去趟南疆七星湖。”
唐一星半眯着眼,并不做声。
唐拙便很有耐心的静静候着,偶尔手指轻弹,牛毛细针射出,一只只钉死路过的小蚜虫,见缝插针练眼力,练准头,练力道。
良久,唐一星淡淡道:“唐丑行事无魄力,暗器也颇有拘谨之处,继承不得唐家堡,你不必刻意讨我欢心。”
唐拙笑了笑,十分开朗明快,道:“老爷子,丑哥四平八稳,虽没什么不好,我却从来没觉得他能担起唐家堡,咱们唐家不是白鹿山,老爷子更不是孟自在……我唐拙也不是任尽望。”
任尽望架空病重的孟自在,暗中卷入七星湖内乱越俎代庖,唐家知情者颇有不齿,需知当年孟自在武功不入宗师境而能执掌白鹿山,江湖中人人服膺,一则因为聂十三余威犹存,二来也是孟自在做人处事着实出挑,既圆滑又不失气度。
如今任尽望一味沉溺于权衡谋算,却是目迷五色大失章法,有如田间地头屋檐下,笼袖缩脖算佃租的小财主。
而唐家与白鹿山则大不相同,唐家三百年威震江湖屹立不倒,不是因为一代两代的神级高手,而是一种厚重的累积与传承,历代家主掌门,个个都是当之无愧数一数二的暗器大师。
这一代弟子中,唐拙天资出色勤而不迂,不拘小节却自有坚操,的确是家族上下明里暗里看好的继承人,不需要再出别的花招另辟蹊径。
唐一星长眉微扬,含笑道:“那你为了什么?不怕白道非议?”
唐拙道:“江湖中有勾心斗角,亦有快意恩仇,阿离既叫我拙师叔,如今七星湖内乱,我去看一看师侄,有何不能?唐家子弟,不惹事,亦不怕事。”
唐一星颔首道:“很好,是我唐家的孩子。”
“我待阿离好,是我自己愿意,我跟他投缘心疼他,也不是因为老爷子……”说到此地,唐拙忍不住笑道:“不过老爷子难道放心得下阿离?我这也是替父分忧,很尽了一番孝心。”
唐一星挥了挥手:“要去就快些滚……快马加鞭,或许能赶上你小姑姑和华却邪。”
唐拙立即目露恐惧,道:“小姑姑?”
他口中的小姑姑却是唐家最小也最泼辣的姑奶奶,芳名唐飞熊,雅擅红油抄手和断魂砂,尤其爱捏叶鸩离的脸以及殴打唐拙。
唐飞熊比唐拙大不了几岁,唐拙幼时不懂事,奶声奶气叫一声阿熊姑,被捶得活像一头刚偷完蜂蜜就被一整个蜂巢的蜜蜂痛加蹂躏后的小熊,还飞上了树杈。
唐一星忍俊不禁,道:“三日前华少侠正巧身在蜀中,又听闻七星湖巨变,我便让阿熊同他一起去瞧瞧。”
他说得若无其事,唐拙却心中大定,笑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