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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云歌茫然抬头,见着是他,满是血丝的眼眸一亮,哑声道:“你回来了?可惜没能见上爹最后一面……”
越栖见哽咽道:“伯父这一去……你……你也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若撑不住,伯父泉下又岂能安心?”
桑云歌对吊客告了罪,让老管家先行照应着,领越栖见往后堂去,见孔雀寸步不离的紧随,桑云歌略略一怔:“这位姑娘是……?”
越栖见忙道:“孔雀姑娘是我在南疆结识的朋友。”
桑云歌百事缠身,也无意多打探,只道:“怠慢姑娘了。”
孔雀紧紧扯着越栖见的衣袖,言行中尽是没心没肺:“不打紧,你爹都被人干~死了……栖见陪着我就好。”
桑云歌又耻又怒,若这般出言无状的是个男人,早就饱以老拳拔脚相向,但对着孔雀一张稚气小脸,只能忍住一口气,咬牙道:“杀父之仇……我必要苏错刀这个妖人血债血偿!”
孔雀沉下脸,强忍着一言不发,却听越栖见竟清清楚楚的说道:“害桑伯伯的……不是苏错刀。”
桑云歌数日不眠不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越栖见正要开口,后堂门口缓步走出一人,淡淡道:“不是苏错刀?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这人肤色微黑,五官深刻,英俊得锋芒闪闪气度夺人。
孔雀插嘴笑问道:“你免贵姓什么?”
这人微微一笑,声音低沉浑厚:“在下宋无叛。”
孔雀心中一凛。
白道北斗盟,三帮四世家尽皆归附,实力日盛,近年来处处针对七星湖,实为心腹大患,其盟主宋无叛更是江湖年轻一代中,最出风头最具声望的人物。
孔雀倚小卖小,转着眼珠,巧笑嫣然:“原来是宋大侠……人家叫七星湖,你就来个北斗盟,连名字都要跟人家凑作堆,好似粘着就甩不脱的牛皮糖。”
宋无叛并不生气,道:“姑娘所言极是,若有朝一日,邪魔尽除七星湖覆灭,北斗盟自然星散,宋某也能得以逍遥江湖。”
孔雀眨了眨眼睛,着实生气,却也知身在此地面对此人绝不能发作。
宋无叛不再理会孔雀,转向越栖见,道:“这位少侠素服吊孝,想来也是桑家亲朋故交,自然不会毫无由来的为七星湖妖人掩饰……却不知少侠知晓些什么内情?”
这话说得厉害,铁索横江华山一条路,逼得越栖见完全没有敷衍周旋的余地。
桑云歌眉头紧锁,眸光在越栖见脸上盘旋来去,颇有疑惑之色。
越栖见略一思忖,道:“宋盟主,在下越栖见,是云歌的表弟,自小在桑家长大。”
“云歌,伯父过世,我很担心你……我给你带了伤药,先帮你治伤可好?”
桑云歌知他自幼研习医术,闻言心中既喜且暖,伸手轻轻一拍他的肩:“你刚赶回来,不急……再说我这伤也不好治。”
宋无叛静静道:“越少侠说的可是凤鸣春晓刀之伤?”
越栖见抿了抿唇,道:“是。”
“此刀秉性阴邪,损经脉内力,除却刀主,无人能医。”
越栖见叹道:“没错。”
宋无叛目光如利剑:“前些时日,曾听云歌兄提过,越少侠数月前在南疆失踪?”
虽是问着,语气却一锤定音的不容抵赖:“结识七星湖宫主,倒也是难得的机缘。”
越栖见直视着他:“不瞒宋盟主……在下与苏错刀,本就是故交旧识。”
桑云歌惊怒交集,吼道:“你说什么?你七岁就来我家,跟那妖人能有什么故旧交情?你莫不是失心疯了?还是中了七星湖的邪术?”
越栖见摇头道:“云歌,我没骗你……错刀曾有恩于我,桑伯伯真的不是他害死的,因为这些时日我一直在他身边,可以为他作证,他从未离开过七星湖。”
宋无叛冷笑一声。
越栖见温言道:“宋盟主在,那便是北斗盟在江湖公道在,自然不会任由真凶嫁祸他人,更不会让桑伯伯大仇不得报,是么?”
宋无叛目光犀利森冷,淡淡道:“桑大侠收养你十年……却是替七星湖养了一条狗。”
宋无叛如此反应不出意料,越栖见道:“在下人微言轻,宋盟主不信我,我也无可奈何,但此事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先给云歌治伤罢。”
转眼一触桑云歌的眼神,却是三九天一盆雪水从头淋到脚。
多年朝夕相处,这位表哥虽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