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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慎之果然是耷拉下了神色,两只眼睛越发红了起来,再也没有颤抖,只是别过了身子,任眼泪滴滴滑落。
“怎么?怎么又哭了?”杨定边于心不忍。
顾慎之只是皱了一下眉头,终于支起了身子,从榻上坐了起来,揉了揉他那条扭曲的左腿,低低的说道:“我听魏先生说,京城有个千叶山庄,是夙夜最大的药坊,他们的少庄主医术极高,说是能续筋接骨,腐肉再造的,我原想,要是有生之年能去一次夙京,把自己的瘸腿治好了,也算是了心愿了。”他说着,眼神涣散的看着河岸边的那颗泡桐树,期期艾艾,只有泪不停的流下来。
十年前,要不是他在泡桐树下接住了杨岄,被压断了一条腿,他就不会瘸,这是他的心病,也是杨岄的心病,说到底,西南王府还是欠了顾慎之。
杨定边胸口隐隐作痛,顾慎之如此向他开口,他实在是不忍拒绝,也不好拒绝,只好敷衍说道:“这样吧,此行是慕楚一手安排的,如果你能说服他带你一同前往,那本王也没有意见。”想来按照杨岄对顾慎之的态度,也决计不会带上他一起去夙京的。
顾慎之终于破涕为笑,俯身又躺在了杨定边的身边,一脸清浅妧媚的笑容让杨定边看的移不开眼,心里默默想道:这孩子,对我是真心的吧?
六月初五,杨岄在自己住的院落中打点着进京需要的各项物品,虽说是微服进京,并没有上报奏表通知各级官员,但是那些个西南王府平素就有来往的官家,商号,世交,却一家都不能落下了,这么多年,西南王府在京城的脉络已经雄厚,根基已稳,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以揭竿而起。
而这一次,杨岄此行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那天下至宝的“九子丹”,而是为了稳定那些王府埋在京城的眼线,让他们继续为西南王府卖命。杨岄从小耳提面命,自然是知道自己父亲那些事儿的,当年父亲就是放不下一个忠臣的名号,把好好的改朝换代的机会给白白浪费了,以至于偏安云州一隅,虽然二十年运筹帷幄,但父亲心中的悔恨,却是越来越明显。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时隔二十年,宛朔联军攻打夙夜的时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杨岄紧握手中的青阳宝剑,噌……冷冽的寒光随着冰冷的金属摩擦声扫过他由显稚气的脸颊。
“谁?”寒光扫过之处,忽然有一袭白衣停驻。
“是我,慕楚。”顾慎之坐在轮椅之上,清波推着他的车子,正堵在了杨岄的门口。
“你到这里干什么?滚回你的别院去。”劈头盖脸就是毫不留情的话语,让顾慎之抿了抿嘴,却还是一脸淡然的坐在那里,转头对身后的小童说道:“清波,你到院外等着我,我有事和小王爷商量。”
清波哦了一声,松开推着轮椅的手,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向顾慎之说道:“公子,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喊一声,我就在门外候着。”
杨岄不屑的切了一声,转过身子,铮一声,青阳剑入鞘。
“慕楚,我想和你一起去夙京。”顾慎之不管他的冷淡与不屑,自顾自的说出口。
“去夙京?我凭什么带你去夙京?”杨岄转身,带着一副不可理解的表情,打量着眼前这个被他再怎么凌辱,再怎么玷污,再怎么唾弃,却还是能一转眼就又变得如清水芙蓉一般的男人,拖长了声音说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嫌弃清菊院的小倌门太次了,想上夙京的碧凹馆爽一回?”
他说着,上前一步,拍了拍顾慎之的肩膀说道:“慎之兄,就凭你,趁我父王还没玩腻,就应该好好的在王府伺候着,去什么夙京啊,你就不怕我把你送进碧凹馆做小倌?”
顾慎之却依旧是低着头,忽然间,他猛地抓住了轮椅的把手,支撑着让自己站了起来,眼底一缕倔强又冷冽的光一闪而过。他身高不矮,又比杨岄年长了三岁,本来两个是大差不差,偏偏最近瘦得厉害,就看上去比杨岄矮上了一截。
扶住了门框,侧身避过了杨岄挡着的门口,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杨岄的房间,脸上依稀还挂着那抹云淡风轻的笑意,转过身说道:“慕楚,我知道你恨我,你看我可曾有过怨言?”他说着,忽然间,那脸上的笑意瞬间隐去:“只可惜,你欠我的,一辈子还不清了,本来我还想给你机会,让你还清了,我们两也算两清了。”
顾慎之说完,又扶着屋里的陈设,一瘸一拐的,慢慢的走到门口,在跨过门槛的时候,忽然间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