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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是在你留学前分手的吗?”游烈欢打了个响指,鼓点落在“分手”上。
“我跟他的确是在我留学前分手的,他也的确资助过我留学。因为资助我,他欠过债,当然,这是我回来后才知道的——”
“诶!你这样说很怪嘢!帮前男友跟现任男友作担保,而且还告诉他卫来为你付出过全副身家!”清春抓着我的臂膀,“琼瑶”道:“你不吃醋吗?旻攸,你得吃醋!林鹤用心险恶!他肯定是在挑拨离间!”
“幸好你学成归国,否则怎能体会卫来的良苦用心。”我顺了气氛扮演吃醋的现男友。
尹源却投诉我演技差劲:“——撒个狗血你能死啊!”
“我会死啊!美死的!池旻攸为我撒狗血!”卫来解了我的围,转开话题。林鹤配合的接续了下去。他们的默契,很难用情人或者朋友形容,我想我该为这个吃醋。
谷司迟到了一个小时,一桌子哄闹着罚他的酒,眼见着谷司背后的柏康昱又规矩了起来。清春亲热的挽过了柏康昱:“白馆sang,身体好点儿了吗?我跟烈欢本来约好一块儿去看你的,可谷司不让我们来。”
柏康昱看了我一眼,低下了头:“对不起,让你们费心了——”
“没事!”游烈欢拉着柏康昱入座,大喇喇喊道:“正好你们来了!清春,上菜!我真的快饿死了!”
清春差林鹤和孙晓帮她上菜。柏康昱跟我相对而坐,隔一张桌子。谷司跟卫来打过招呼,说起乐队的事。尹源投诉谷司最近闲事太多,彩排都不专心。柏康昱忽的一怔,看向我,须臾又转过了头。我跟柏康昱的尴尬,只有我跟她清楚,好在一桌的人热闹,只添隐忧。
菜半微醺的间隙,我跟卫来借个托词去厨房抽烟。“你忘记带打火机了。”谷司说着,伸出了手。一簇火苗在他手间绽开,是短命的花事。
我受了他的好意。烟的火心促烧一束心结。“想跟我聊什么?”
“柏康昱。”谷司开门见山。
“她?”
“柏康昱很后悔。她不是故意的——”
“你相信吗?”我深吸了一口烟,冲天吐了个烟圈儿。
“我只能相信。再来揣测,毫无意义。”
一些人的疏失,是另一些人的意义。我被置于后者,没有任何征兆。“谷司,我不是正面的人,也不乐观——”
“她需要你的支持。”
“我也需要。”烟灰飘落,抒写重力的温柔。“她并没有回报我。”我不接受绝望的行为,尽管我绝望过,回忆成了失控的洪水,冲刷岌岌可危的理智。
“至少你有卫来。”谷司并不正面阐述我的软弱。“他能够支持你。”
“那你也可以支持柏康昱——”
“她不接受我。”谷司心平气和的接受了结果,并不认命。
“因为你出现的时机太微妙了。”
谷司轻笑:“微妙有微妙的坏处,但不一定都是坏的。”
“这个想法妙。”
“鉴于我的位置,很多关于柏康昱的事都只能被动的接受,但你不一样。我并不是想说服你原谅她,但至少你该庆幸事情没往更坏的方向发展。”
“庆幸。”绝对庆幸。“我只庆幸你喜欢她。”那个彻头彻尾的老少女,绝对值得被庆幸。
我和谷司从厨房出来,孙晓已经做到了架子鼓前,清春递给谷司一把节奏吉他:“我们来开演唱会!”
一场自娱自乐的演唱会,演员比观众多。游烈欢玩疯了,上台跟清春一起当主唱,台下只剩我和柏康昱。柏康昱绞着衣角,走到我身边:“我能坐这儿吗?”
我随手拿了瓶桌上的玫瑰酒酿递给她:“坐下吧。”
柏康昱喝光了玫瑰酒酿:“旻,旻攸——”
“我母亲是吃安眠药死的。我没跟你说过,对吗?因为我最近才想起来。柏康昱,你刺痛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你。但你是我的朋友,一直都是。”
柏康昱沉默了很久。“对不起。”
“我憎恨这个词。”为什么要发明“对不起”?绝大多数的错误都被这个词淡化了,因为说了“对不起”,就可以被原谅。仅仅是因为对不起。于是,我在淡化,也在被淡化。
“我——”柏康昱抓起还剩半瓶的汽酒,灌了自己一大口,被呛到了,呛得咳嗽,咳出了眼泪,反而笑了。“我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干,没有答案,所有的人都在关心我,只有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