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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栖风自暴自弃,把水开得又热又大,站在莲蓬头下呆呆淋了好久,脑中一片空白。
直到外面敲门声传来,“好了吗?不要冲过头了。”
庄栖风蓦然间回过神,下意识关上水龙头时,已觉得浑身发热。
他把自己重新包在另一件干的浴袍里,打开浴室的门走出去。
“擦干没有?”商郅郁问他。
庄栖风魂不守舍,点点头。
商郅郁将热牛奶递给他,又说,“喝完去床上躺一躺,我帮你冷敷。”他说着走进浴室。
外面空调的温度调得恰到好处,窗户开了一条缝,窗帘无声摇曳,柔和的灯光照在房间里,更不可思议的是,商郅郁就在他的房里。
哎,要是现在他不是浑身上下都那么不舒服就好了。
连续几天下来商郅郁总是会出现,总是用镜头对准他,这本就是他一手安排的,但努力忍住不去看不去接近,其实花费了他相当大的力气,拍戏时的他可以做到心无旁骛,可一旦下了戏,心中就有一个念头怎么也止不住,他只好把自己关在房里,尽量避免打扰到商郅郁,商郅郁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若他一时忍不住本性暴露,恐怕永远都无法再接近他了。
他对任何人都可以为所欲为,但惟独对商郅郁,他的谨慎和耐心一览无遗。
身体上的不舒服让他的脑子昏昏沉沉,商郅郁在他房里这件事让他雀跃又害怕,绝对不能对他动手动脚,成了庄栖风当晚拼命对自己告诫的唯一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10
商郅郁再出来时牛奶杯已经空了,被人随手搁在床头柜上,而那个人正呈大字趴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并没有掀开被子,只管把自己整个压在上面,脸也埋在里面,也不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在被子上弄出一大滩水渍来。
如此孩子气的举动让商郅郁啼笑皆非,他拿了块干毛巾走过去盖在他头上,轻轻地说,“把衣服脱下来,让我看看。”
“疼……”闷闷的一个字从被子里发出来。
“疼才要冷敷。”商郅郁的手触到他的浴袍,微皱眉道,“你根本还没擦干就出来了吧,来,起来一下。”
庄栖风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又发出声音说,“……你干嘛要对人那么好?”
商郅郁不理会他的抱怨,只是叫着他的名字,“庄栖风。”
庄栖风在心底叹一口气,翻过身来,抬手胡乱擦了擦头发,一面注视商郅郁。
商郅郁外表看起来虽似普通,但气质干净待人温和,而且只要稍稍跟他相处过的人都会明白他的好,他致命的吸引力隐藏在普通的外表下,反而成就了他为人处世低调的原则,他从不会刻意表现出他所拥有的优势,也不跟任何人过分接近,几乎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就这样平淡而简单地生活着。
这是这段时间他通过陵裳云对商郅郁的调查所了解到的情况,但这让他不禁要想,像商郅郁这样的男人如果真的想要得到某个人或某件东西,绝对能够轻易到手。
商郅郁正在动手解他的腰带,这让庄栖风有点心猿意马,于是他别开脸不看商郅郁,然后开始努力扯起不相干的话题,“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解释清楚,后来你就搬家了,我找了你很久。”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商郅郁心平气和地说。
“一开始你是不是很气我?那天也是。”
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天,商郅郁淡淡开口,“很抱歉我不是女人,否则那天恐怕你得到的答案就不是拒绝了。”
庄栖风身上没擦干的水基本上都被浴袍吸收了,商郅郁让他把浴袍脱下来,他照做,然后钻进被窝里,侧过身去。
他身上过敏的症状相当严重,身前身后都有,尤其是背后,红色的斑痕数都数不清,大多都是之前被化妆颜料抹到的地方,摸起来又烫又烧,他禁不住轻轻瑟缩一下,显然也非常得疼。
“是男是女我可是很清楚。”他忍住疼咕哝一句。
“那就再好不过了。”商郅郁说着,一面轻轻地将微湿的毛巾敷在他的背上,“疼吗?”
毛巾凉凉的,他的手势又如此轻柔,庄栖风背对着他摇摇头,他很清楚如果商郅郁真的要拒绝某件事或某个人的时候,一样也可以非常坚决。
“刚才虞晓澜说明天你还有一场戏一定要碰水?”
“她连这个也跟你说了?”庄栖风懊恼不已。
“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