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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拿出来?要不要开枪?机会只有一瞬间。
他双眼血红的把手探向衣襟,任灏却不给他□的时间,又是一拳挥来,怒吼着:“谁教你这么跟爸爸说话的!”这次是打在后脑,柏岚只觉得眼球在一瞬间其胀无比,眼前一黑就失去知觉。
最后一抹意识是冷文如的哭声:“别!”尾音往耳朵里钻到一半,就被拽出去了。
☆、第15章
15。
昏沉中有人轻轻摸他的头发,手指只敢在发梢逗留的样子。柏岚动了一下肩膀,那手立刻缩回去了,他听见一声轻咳。
是谁……枪呢?被发现了么?柏岚往胸前一探,虽然右手被压得麻了,但仍清楚觉出来内兜空空如也,他惊得猛地一抽,翻身坐起,没掌握好平衡,晃了两下又跌回去,撞到床头柜。
和撞击声一同响起的是任灏的问题:“在找这个?”
柏岚挤了挤眼睛费力看去,任灏的样子还很模糊,手上那个轮廓正是枪的形状。
“还我。”他低声说。
任灏勃然大怒:“你、你个疯——”他几步冲到床前又想给柏岚一拳,但对着这张视死如归的脸却没办法下手。
“你想干什么?杀人?杀谁!”他凶狠地喊,握枪那只手抬起又落下若干次,将水晶台灯灯罩生生砸出无数裂纹。
“谁要我和我在意的人死,我就杀谁。”
任灏扑过来扳起柏岚的脸对着自己:“有种你杀!”他把枪塞进他手里,“实话告诉你!找人撞时朗是我的意思,跟爸爸无关!”
那枪已经开了保险,柏岚把手用力抽出来:“我知道不是你!任其芳不会让你沾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你真的会杀他?他是你爸爸,你为了一个外人居然要他死?”
“他不是!”
“是你先伤了他的心!他对你那么好,千方百计补偿你!你怎么回报他?你和男人搞!”
任灏攥着柏岚衣领,摇晃大吼。领子勒得柏岚喘不了气,他用劲掰着任灏的手指,一字一句说:“时朗是我喜欢的人,大不了,一起死。”
任灏猛然怔住,半晌,颓然松手,后退几步靠在窗上。吃吃笑了出来。
“你喜欢的人……你喜欢的人……好,很好,那我们呢?你为了他跟家里闹成这个样子,大过年的,枪都准备好了,要遇神杀神了,他呢?他为你,能做到这一步吗?”
柏岚有点出神,仿佛看到时朗的背影,在眼前一隅晃荡,他的确不是个拥有很多很多的人,没有亿万的财富可以放弃,有的不过是一颗现如今人人看轻的赤心。
任灏的心沉下去,柏岚脸上淡淡的笑容分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忽然极其疲惫,疲惫到绝望,他转身离开,把枪锁进桌子最底下的抽屉,牢牢捏在掌心的钥匙像烙铁一样,烙得他疼痛不已,整个身体一直轻颤。
门没关严,被人轻轻一推就咔哒一声开了,任灏急忙抬头,看清是龙叔,微松一口气,慢慢站起。
“文姨还好吗?”
“还在跟你爸道歉……其实也不能怪她,”龙叔皱着眉,“柏岚呢?”
任灏摇了摇头。
龙叔又火大又无奈:“我真搞不懂,死小子!”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持的东西吧,现在的局面,不管是爸爸还是柏岚,都不可能妥协的,再这样下去,再这样下去……”任灏脸色发白,几乎可以预见未来惨烈的情形,他不敢提那把枪。“龙叔,怎么会这样,爸爸和柏岚对我都很重要,我不能看着任何一个出事啊……”
龙叔一愣,打断他:“别胡说!大过年的,就不能说点好的!”
任灏站不住,坐回椅子:“有的事你不知道,你前天不是说柏岚瘦多了吗,他不是去国外读书,他是去治病。”
弄明白前后始末,龙叔目瞪口呆:“原来混蛋的不止你弟弟,还有你这个兔崽子,这么大的事瞒我们半年!”
柏岚现在情况还好,手术得早,切除也很干净,但是病变部位在胆管,比其他原发性肝癌到底棘手许多,大夫没有给予任何保证,除了定时的体检,就是修养,这一块谁都知道,情绪大起大落,是绝对大忌。
龙叔不敢怠慢,立即去敲任其芳房间的门,冷文如还跪在地上,龙叔过去低声问:“芳哥,单独说两句好吗?”
任其芳坐在沙发上动了动膝盖,面无表情说:“你出去。”
冷文如撑地爬起来往外走,龙叔看见她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