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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出来了,弦外之音其实是说我不是个好医生。我对他翻了翻白眼,威胁说:“明天给你吃猪食。”
刘克克的眉毛动了一下,没顶嘴,低头继续吃饭。我坐在他侧边,所以能看到他脸颊微微鼓起了一块,好像在微笑。我刚认识他时,此人天天板着一张棺材脸,跟面瘫似的,最近忽然变得爱笑了,算是一大进步吧。
晚餐后没多久BB弹来了。他不想把自己二十五岁的生日聚会安排在酒店或是他家的豪宅,问我可不可以在老屋举行。我回答说没问题,随你和刘克克高兴,反正他就是房东。
BB弹朝我苦笑了一下,说:“我真自私,我要求阿克无条件地爱我等我,而我自己却什么也不肯为他做。该结束了,在这里结束的话我心里会好过点。”
生活总是不容易的。可我并不想用这话来刺伤BB弹,只好傻站在那里。幸亏他很快就去了三楼,不然气氛一定很尴尬。稍后,瞿乃文给我打来电话说衣服做好了,问我什么时候有空去试穿。
我回答说现在就有空,如果“Savile Row”晚上不关门的话,我很愿意马上就看到那套贵得离谱的西服。
瞿乃文哈哈大笑,说他这就顺道过来接我,三分钟后他的BMW…X6已经停在老屋的门外了。真是有钱人啊,人家喜欢汽车最多就是收藏车模,他直接收集汽车,上次是保时捷,这次是宝马,不知道下次会开什么来。
我上了车,问:“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瞿乃文回答说:“我料到你心急,刚才是在来你这里的路上给你打的电话。”
“Savile Row”的精湛手工确实无与伦比,即便是我这样的普通人,穿上后一样显得气派非常。当我心满意足地揽镜自照时,瞿乃文叫来一组造型团队替我打理个人形象。
带队的是个法国人,名叫“让诺”,个子矮小,大约三十出头,左耳上有一颗闪闪发亮的钻石耳钉,据说不少好莱坞明星都是他的忠实客户。他只看了我一眼就用嫌恶的语气说:“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发型,你的发型师应该被吊死。”
我的脸“腾”地就红了。我哪里有什么发型师,我的头是在老屋隔壁一家小理发店里剃的,每次收费五元。做头的师父一直想挑动我做保养烫发挑染什么的,我心疼荷包,从没答应过他,所以他给我剃头时一向也是马马虎虎的。
此后的几个小时我都在法国造型师的咒骂和抱怨中渡过。他一会儿嫌我发质差,一会儿说我的指甲没保养,一会儿又怪我不知道爱惜皮肤,总之我浑身上下在他看来都非常糟糕非常丑。他像个将军似的指挥着一大堆手下围攻我,把我从头到脚都狠狠折腾了一遍。
难道这些人都不用睡觉的吗?反正我是撑不住了,熬到后来也不管脸上还覆着面膜;头发上带着电烫棒,头一歪,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瞿乃文摇醒我,把一面镜子塞到我手里说:“完工了。”
我眯着眼睛到处找我的眼镜,然后就听到让诺再次破口大骂,“垃圾,那是垃圾,你不能把一副垃圾挂在自己的鼻子上,你需要的是隐形眼镜。来人,给他弄副隐形眼镜来!”
我被骂得很没面子,小声嘟囔了一句,“法国矮子都以为自己是拿破仑。”
瞿乃文“噗”地笑了,朝我眨眨眼睛,样子挺滑稽。我对他皱了皱鼻子,意思是:“你陷害我!”
瞿乃文耸耸肩,两手一摊,说:“待会儿你就会对我感激不尽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居然在凌晨时分还能迅速找来配镜验光师,有钱真好。初次佩戴隐形眼镜令我感到有点不适,揉了半天眼睛才把周围一切看清楚,镜子里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也同样在挤眉弄眼。
这是我?我简直不敢相信,直到瞿乃文对我肯定地点点头。变化最大的是我的眼睛,修理过杂草丛生的眉毛,摘掉大黑框眼镜后,我发现原来我的眼睛也蛮好看的,可我的睫毛以前没那么密,这两排小刷子是怎么回事?
“种植的。”
睫毛也可以种植?我忍不住想象着那个法国佬把一根根的毛发放进土里,然后一面点燃鼠尾草,一面念咒语的邪恶样子。呃!
我原本偏褐色的头发被他们染得乌黑,烫成微卷后再剪短,现在正一小卷一小卷的贴附在我头皮上。我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新发型很时髦,刻意修饰出的鬓角令我的面部轮廓和五官看起来如此精致,就好像忽然换了一张脸似的,真有点不习惯。
“我的鼻子……怎么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