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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
教授盯著眼前的糖果,他当时远远一瞥里,看见这东西也摆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於是他又接著这麽问:「你……还跟他有联络吗?」
照理来说,这也只不过是句多了点思虑的关心,但是听在萧蔺现在的心里,却是连同那份抑而未发的郁闷,一起加速了情感起伏,「吴立人他只是找我聊聊他的感情烦恼,我刚好也没事,手上也有包又硬又会黏牙送不出去的糖果,根本不知道该给谁,刚好他约我,我自然没有需要刻意拒绝。」
教授只是盯著面前的糖果,并不说话。
萧蔺知道对方并不高兴,也明显的看出来他一定有看到自己送给吴立人的糖果。
即使距离很远也让人忽视不了的辨识度,这该死的夸张包装,萧蔺在心里谩骂。
自暴自弃般,萧蔺继续道:「对,我也送了他糖果,和你现在面前的一模一样。之前也没有告诉你,国科会其实是我跟他分手前一起养的宠物。」
从前要是教授露出那麽点像是吃醋的感觉,萧蔺也许还会暗自窃喜,甚至愿意为此删去吴立人的任何存在。哪怕其实当个朋友根本没有什麽要紧。
但是,这时萧蔺想起别人为了恋情那样的烦恼,反观自己,却是连个如此简单的基本问题都没办法回答,一时间话就脱口而出:「……怎麽我只是跟个前任去吃饭罢了,不想要我跟他出去,你却可以去相亲?」
萧蔺话一说出口就後悔了,可是也没有办法再收回来。
那番激出来的话总和到这里,对范颂铭而言可以算得上是相当刺耳,当初会向对方说黏牙与果乾的话题原是美意,没想到现在却完全适得其反,甚至牵涉到家中双亲,加上糖果和鱼衍生出来的负面情绪,教授难得扳起了脸,「你都听到了,我也不会瞒你。年节兄弟间也难得相聚,过节亲戚往返难免,被拱著糊里糊涂吃了几场相亲宴,这有很过分吗?我自从离婚之後,女儿拼命要我跟她妈妈和好,我又怎麽会不知道?亲戚老是安排机会,电话可以推托,当著面你又怎麽能不给人留台阶?
「我每年回家的次数已寥寥可数,父母年岁已高,自然会处处顺著他们……也没办法像他们希望的带个媳妇回去帮忙,只能带孙女儿回去娱亲……慢个几天启程回来也是不得已,却也没称得上对不起谁。」
教授忍不住终於一吐心中真言,几日以来在长辈儿女间层层累积起来的压力,对著年轻的恋人,变成锋利的语言,但是又实际得让人无从反驳,「在我这个地位上,有很多需要考虑的东西。你是现在还不懂。」
对方在萧蔺面前露出怒态这不是第一次,但是说得如此尖锐,却是头一遭。
萧蔺愣了一愣,是的,自己跟教授的地位,是那麽天差地远。
教授是书香世家,自己则不过是个乡下到城市里的孩子,教授和自己十几岁的差距,理学院院长和一个何其渺小的硕士生,能力与实力的不登对,一个异性恋与同性恋的暧昧……
而他说的没错,一个大家族的繁琐,又怎麽是自己孤身所能体会?
萧蔺直接了当的:「……是我错了,教授,对不起。」
教授忽然明白过来自己似乎说了重话,「不……小蔺,你……」
青年掩著脸,离开了教授面前。
过了一会儿,教授踱步到青年的房间,现在窗子开著,风吹进来,而萧蔺坐在床沿,神情有些呆滞。
教授在窗外盈盈的月色里,站在背对自己的青年身边,开口道:「我想,也许有一天,你会怀想阳光。你还很年轻,那麽年轻。年轻的时候,其实无知的很。虽然,无知与知识一样,都是一种力量。」
萧蔺知道,教授所思所想的,是关於整个人生。包含自己的,和他的。
顾虑是必须的,现实的生活里,每个人都会需要被尊重的感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也不是每个人都选择赞同或不反对。
对教职而言,名声的杀伤力不可小觑。学生往往也缺乏判断力,在大学里,总是没有尽如人意的事情。出来讨战的人不需要多,一两个,就已经可以满城风雨,见报也不稀奇。
而做研究的都知道,圈子就是这麽小。谁升了教授,谁发了知名的期刊,谁又被聘为谁的研究生的口试委员,又或者谁今年休假,带老婆去欧洲玩。
明明毫无联络一整年,往往在一见面的时候,极其自然的放在久违的问候里。
好消息况且如此,那麽,堪称得上是如此秘密,又或者可能被人炒作成丑闻的这段关系,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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