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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过双眼,接著是一阵胃痛的感觉,萧蔺手上已经拿著学长买回来的阿华田,却没有想喝的欲望,勉强用吸管啜饮了几口,简直食不知味。
随著墙上挂钟的指针越来越靠近正式Meeting的时间,萧蔺的胃痛就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学长,加油。」不知道什麽时候,大学部大三大四的几位学生,从门口鱼贯的走进来,对著萧蔺投以鼓励的手势。才不过几分钟,有修专题研究的大学部学生已经全员到期,坐在位子上。
大家走过前排位置的时候,都自己动手拿了最近一次修改过的中英对照摘要,但是萧蔺自己都已经不敢再想,那里面到底还存在多少教授一眼就看得出来的错误。
又过了一会儿,萧蔺旁边的椅子有人坐下,温和的笑容,正是个性煦人的博班大学长。
「……放轻松。把台下的人都当成西瓜就可以了。」另一个博士班学姐放下摘要这麽说。
萧蔺打算自动忽略刚刚他眼角扫到,学姐把某部分原文划线的意义,「……我脑袋里好像已经完全装满西瓜了。」他勉强的笑了一笑。
入座的次序往往有著它玄妙的规律,例如最早到的通常是杂鱼大学部,偶尔嬉嬉闹闹,注意力集中在今天会後的点心;再来是有做专题研究的大学部学生,他们会挺认真的看摘要,但是通常中文读完还是不知道今天主题是什麽;再来是研究生,一定带只笔,会赶著在听报告前把中英摘要扫过一遍,你都还没讲,他们肚子里就往往已经有了一两个考虑,等著你拿出答案,或是拿不出答案。
这间实验室的研究生共有三个,一个是年资最高的博士班学长,也因此被泛称为大学长,再来是刚刚成为博士生的学姐,接著,硕士生只有一个,就是萧蔺了。
目前投影屏幕呈现垂直排列的左右长桌,几乎都已经坐满。与报告者落坐在同侧的都是研究生,而另一侧清一色都是大学生。
实验室全员已经到齐,而通常一个会议里压轴的,往往就是那个主持人。
沉稳的皮鞋声由远而近,最後停在两侧长桌末端打横,唯一与屏幕平行,可以直接正对投影内容的桌边。
教授到了,研究生就都抬头微笑而後低头。大学生则是更认真的读起不知道在写什麽的摘要。
金属钢杯被放在桌上时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和雷射笔撞到桌面的连续音节混合在一起。此情此景不知为何让萧蔺印象分外深刻。
这就是他的老板,说十句话总有九句让人不知道在说些什麽的范教授。
而按照不成文惯例,唯一让大家听懂的那句,也是透过大学长修练多年的翻译以及分析所得到的结论。
「时间……差不多。」教授在座位上安顿好,停下来几秒,似乎在确定时间,萧蔺眼光飘过去,那份自己先列印给教授的投影片文件正乖巧的躺在桌上,「那我们就开始吧。」
接收到教授直视的目光,萧蔺握著雷射笔的手心开始出汗。
萧蔺乱了套的思考终於停下来,清了清喉咙。胃是不痛了,但是肚子开始疼了。该死的身体。
打消了原本站起来以示诚意的报告,萧蔺就这麽坐在椅子上,面对今日的听众,开始了开场白:
「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我的题目是Study of the molecules associated with A……(与A分子相关的研究……)」
……
一张投影片换过一张,偷瞄著底下的页数,第三十张,「所以说,先前的研究显示……咳咳,细胞生长的抑制是……咳咳咳……透过……咳咳咳!」
萧蔺知道自己喉咙突然哑掉是有原因的,连日的熬夜,减少的睡眠和饮食,无形的压力……
奇怪的是肚子不痛了。
另一方面,萧蔺对於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分神去想这些无谓的事,感到十分好笑。
「喝口水吧。」教授忽然这麽说。
大学长递过那杯接近满杯的阿华田,萧蔺顺从的喝了几口。
硕士生马上再回到报告的内容:「抱歉。所以说,先前的文献指出,细胞生长的抑制是透过抑制细胞增生和促进细胞凋亡,而其中在郭2008年的文献中,指出在X稳定细胞株中转染……」(注3)
报告过程中萧蔺又哑了好几回,不过他清清喉咙就继续讲下去。
毕竟刚刚喝阿华田的结果显示:这种浓稠的液体是毫无帮助的。
「而我的Spe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