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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德隆也头一次抗命,说他不愿再服侍蓝齐,可见蓝齐在后宫做的事引起多大的反感。
他才刚从颜贵妃的寝殿过来,知晓颜贵妃虽然头部撞伤,但其实伤得不重,调养半个月就会好。
但问题并不是颜贵妃爱的伤严不严重,而是蓝齐的作法太过分、太不可理喻了,这已经不能用无法无天来形容。
他私下对自己撤泼捣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但是在后宫闹出这么大的事,若是别的妃子,早已被他赐死,省得留下是祸害一个。
“你知不知晓,朕将立颜贵妃的皇子为太子,颜贵妃教子有方,她又心地忠厚,后宫若是没有她,岂能有这么太平的日子。”
蓝齐默不作声。
而他的沉默激怒了皇龙骆,皇龙骆拍桌怒吼:“朕在跟你说话,你竟然装哑巴,蓝齐,是朕太宠你,把你宠上天去了吗?”
蓝齐轻轻的叹一口气,“我没有推她推得这么用力。”
皇龙骆无法忍耐的拿起桌上的茶杯朝蓝齐摔掷过去,怒不可遏的厉声斥责:“你还在狡辩,难不成颜贵妃还设计让你推倒她,她好搏得所有人的同情吗?”
“如果我说是,你也不会信的。”
蓝齐一偏头,闪过皇龙骆掷来的茶杯。
见他连悔悟都没有,皇龙骆气得暴跳如雷。
这样一个祸害,他不可能再把他留在身边,他要他马上走,不治他逃官重罪,就当是蓝齐救他一命的恩泽。
“你给朕马上出宫,不管你要去哪里都好,就是不要出现在朕面前,懂了吗?朕不要再看到你。”
“我不要。”
蓝齐嫣红的嘴唇吐出这三个字,让皇龙骆更加气恼;他就是对蓝齐太好,才会养出这样一倜大患。
“滚、滚!蓝齐,你快给朕滚。”
蓝齐脸色凝重,没有以往总是挂在脸上的笑意,他哑声问:“骆,我们这几年的感情,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了吗?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皇龙骆冷笑道:“朕心里当然有你,你是我朝的第一勇将,若没有你,朕岂能年纪轻轻就开拓版图、治理这太平盛世。”
蓝齐脸上扭曲,头一次露出心痛的表情,“就单单只有这样吗?”
皇龙骆对他怒吼,无法自制的说出那些深深困扰他内心的事。
“那你还要朕怎样?你是个男人啊,要朕立你为妃、为后,让全天下的人都嘲笑朕吗?说朕有满天下的女人可以选,竟然会瞎了眼的看上你这个男人。”
他终于说出内心的实话。
蓝齐握紧手掌,微一偏头,满头的青丝盖住他脸上的表情,不让自己的脆弱显露在外。
但是他发颤的语调,再也无法隐匿他内心里长久积存的痛苦。
他低低的说:“我从十多岁遇见你开始,在我心里也渐渐出现了异样,总是迫不及待的期望晚上快点来临,让我翻墙进入宫里。跟你一起聊天玩乐。”
低沉的声音渐渐转大,“你以为我爱当官、爱打仗吗?那是因为我想留在你的身边,所以我才去应考武试,才去奋勇杀敌。”
皇龙骆僵冷着脸,不作声。
这些事对他们两个人而言,都是不用言传就能明白的事情。
若是蓝齐没有遇见他,以蓝齐的个性,根本就不可能当个事事项项都要绑手绑脚的朝廷官员。
对蓝齐那向来古灵精怪的性格而言,大将军的名衔,从来就不是他放在眼里的东西。
“你每次点召新的秀女,每次册封新的贵妃,我的心里就一阵无法自抑的翻腾,我们都心知肚明,我对你而言是特别的,但是就是一层男人的皮肉,让我们永远都只能偷偷摸摸,就因为我不是女子,是个男人……”
蓝齐愤恨的举起拳头,往自己的心口用力的敲下,他多么的恨自己,只是没有办法说出口,这股恨,让他夜半饮泣,更让他午夜寂寞。
“我有时候好恨我自己还会有心痛、心碎的感觉,我恨不得自己生为女孩子家,这样我就能正大光明得到你满满的注视,帝王不过是个身分,但就是这个身分,让我永远都得不到你的爱,永远都因在这无穷无尽的梦魇里,就因为我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蓝齐并不是个会哭的人,但他此刻声泪俱下,字字句句发自肺腑,而这些真心话痛彻他的心肺。
他嘶哑颤抖的声音忽大忽小,就像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你常说我无法无天、没大没小,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