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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帐篷应该是用来设宴或接待重要宾客的地方,容纳半百人数应该没有问题,只不过这一队来打扫的新兵,似乎都对让自己拿笤帚抹布抱怨多多,大家从军都是来打仗的,手是握剑杀敌的,哪儿有一来就做佣人的。
但这么多人中,还是有个例外,郁垒对着卒长老头不知耳语了些什么,竟被免除了其清扫工作,并特许他单独回去。
他未先回,走到应龙旁边,应龙捣弄着手中的抹布,问道:“你说了些什么,该不是搬出国师了吧。”
“你太小看在下了,我不过是说了一只手不便做这些粗活罢了。”
应龙似信非信,话说以郁垒的知名度,顾三都知道他,这卒长老头多半也是知道的,而他本来可能直接做到卒长之上的位置,应龙明白,肯定是跟自己有关,郁垒才会跟他一起从新兵做起,应该是离朱的命令吧,只是确实委屈了郁垒。
“你知不知道国师为什么让我到军中。”
“不知道,但在下猜想也许是觉得你在军中有大好前程吧。”
应龙觉得从他嘴里问不出个什么东西,继续擦拭起这大篷内的木椅,这郁垒也怪了,不做事也不回寝,就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做劳力,使得他们两人都显得格外醒目。
阿青和顾三清扫着场子中央,顾三边扫边嘟哝:“不知道要来什么人,害我们这么辛苦地打扫。”
一人说:“老顾,你不知道吗,吴妃等会儿会来慰问我们这些从军的。”
“一妇道人家来军营干什么?”
阿青不解疑问了一句,却被顾三一掌拍在背上,“嘘,你还要不要脑袋啊,吴妃是三世子的娘,现在陛下的妃子就她一人有儿子,拽着呐,而且谁不知道三世子有国师撑腰,吴妃可不是你说的什么普通妇道人家。”
“我懂了,就是母凭子贵。”
“你这个大嘴巴还不收声。”
顾三和阿青的话其实整个蓬内基本都能听见,应龙压低声音问:“小屁孩,国师提过这事吗。”
“又不是什么大事,国师怎么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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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军中逸事(5) 。。。
应龙他们一卒的新兵打扫完毕后,便又被赶回了各自的营帐,这一天的气氛有些聒噪,军营里鲜有女人,一听说以美貌著称的吴妃将会莅临,各兵将还不找着机会去一睹芳容。
应龙比顾三和阿青先回到帐篷之内,刚走进去就看到郁垒蹲坐在床沿,动也不动在聆听着什么。郁垒连单独与人交谈都很少,更不要说像现在这般聚精会神,应龙走近,看见一人正与郁垒对坐。那人一身就似女装般纱制绿衫,青丝用发簪随意挽起,任由几缕散落在额前,低埋的头被发丝全然遮挡,看不清他的脸,比郁垒高却同样的纤细。他的手在摆弄着床上的几个石块,嘴上也跟着碎碎念。
那两人似乎没发觉到应龙,抑或者发觉了也没空去搭理他,这不禁让他好奇,那小屁孩会被什么东西哄成这样。
他的床与郁垒的相拼,不动声响地坐下,还以为那两人真的已经把他当成了空气,谁知那个陌生男子突然转过了头,将视线落在了他脸上。
那人的眼神中也没带敌意,可看到那张脸时应龙的手却本能地摸向藏在被子下的长剑。难以想象,苍白的脸上那薄唇竟比女子还涂得红艳,上挑的眼角,让他怎么看都带着一股阴气。
半晌,那人才移开视线,轻轻摇摇头,面上出现怜惜之色。
“这位小哥被煞气萦绕,近期内的运势应该不会太好。”娇噎的沙哑声音,加上说话时尾音还会故意上扬,惺惺作态,阴阳怪气,应龙身上立刻起了鸡皮疙瘩。
“看见大家以后要共同生活的份上,不如让我免费为你卜上一卦,虽不能转运,但至少能小心一点。”
“不必了,萧某不信占卦卜象这类毫无根据的东西。”
应龙断然回绝,从他的话中能听出他便是以后住在这里的最后一人,但从他的行为语言及比女子更白皙的手指,很难想象这人会来到军营这个日晒雨淋的地方。
“呵呵。”他闻言,袖口一拂,掩嘴浅笑,“先不论是不是真的毫无根据,即使是,但你能确定毫无根据的事情就是错误的吗?毫无根据的预言就一定不准吗?”
应龙无动于衷道:“强词夺理。”
“话可别说这么死哦,莫非你不知道几个月前玄女门四天师屏翳也是靠观天卜象而得到雨师之名的吗,你敢说他不准?”
他对屏翳那次测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