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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内关呀,足三里呀,环跳呀等等穴位,凡是在腿脚、胸腹能自己身上进针的地方他都找到酸麻胀痛的感觉为止。草药也是按书里规定的计量加倍品尝,自己哪地方不舒服他就用采来的中药自己调理。一年里他采了一百多种草药,他都按书中介绍的泡制方法做成饮片收藏起来留作使用。自己尝过的药心里有底,所以堡子里谁有个头痛脑热的他也选一些无毒的中草药给予治疗,时间长了他这个土大夫书记在老乡的心目中成了神医。
经过两年多的刻苦自学,中医的常见病治疗知识他基本都掌握了,看病的望闻问切四种手段他就差切脉的实践经验积累过程了。切脉这一手只凭看书是学不到手的,不像望闻问三项照着书里讲的去做就行了,切脉就不行,寸关尺什么样的脉动属于健康正常?怎样辨别浮、沉、弦细脉?没有大量的临床实践经验是把握不好的。猫冬期间农村书记也没什么事干,所以孙猴子想利用这个时间走出花果山,跟公社卫生院脉条最好的邹启臣老大夫学学临床把脉,顺便办一下赤脚医生资格证书。
因为心里装着事,孙乃正过完正月十五就离开了王家堡子到了公社卫生院。他拎了四彩礼向邹老先生拜师,在邹启臣老大夫家里他们谈了大半天。邹老发现孙乃正中医理论知识很丰富很扎实,也就愉快地收了这位徒弟。邹老是远近闻名祖传老中医,所以每天都要看几十个各类型患者,邹老看完一个就叫徒弟再来把脉体会一下,然后他用嘴说叫徒弟给开方子。
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两个月的坐堂实践使孙乃正大显身手,简直成了邹氏第二。到最后一个月坐堂时,邹大夫都是先叫徒弟先把脉下方,然后他再把脉改方换一两味药,到后来干脆药方都不改动了。“好好!学成了!学成了!”邹老满意的这样说道。
在邹老推荐保举之下,经公社卫生院考核鉴定,报请公社党委和上级卫生部门批准,给孙乃正颁发了赤脚医生资格证书。同时还拨给王家堡子知青点两个工农兵大学生学员指标,让他回到王家堡子时与王玉泉(因为他是挂名公社党委副书记)商量一下把指标给谁?原则就是给下乡知青的,还乡青年和本土青年都没有份。
上大学是好事,十个知青肯定是争先恐后,弄不好会出现大矛盾,怎么办呢?回来的路上孙猴子一直为这个分配问题抓耳挠腮有些一筹莫展。“应该叫司马凤和朱晓杰去,一个是照顾女生一个是八戒聪明,两人又都是高中生底子,嗯,他俩上大学最合适。不行,会说我偏心眼,向着一拨来的。唉!怎么办呢?真让我头疼。”号称猴精的书记机灵劲也没有了,算计一路也没算出个所以然来。哈哈!没想到他回到堡子与王玉泉一说,一下子让孙猴子茅塞顿开:“*,这*事太好解决了,碰大运抓阄呀。”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往往认为最难办的事用上最不负责最简单的抓阄办法就乐乐呵呵地办好了解决了。个别人可能批判几句什么“不认真落实党的政策,用迷信手段搞玩世不恭。”但总比人为造成的矛盾重重要强得多。等大家猫完冬回到王家堡子一试,果然皆大欢喜。
抓阄那天,大家的风貌和心态体现了流行的八个大字精神: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大家都认为抓阄是又新鲜又公正。孙乃正做阄,王玉泉和王玉贵做公证人,监督抓阄全过程。最后有效宣布:“经马圈子公社党委副书记和王家铺子大队会计现场监督,本次抓阄仪式公平有效,朱晓杰、依兰文两位知青保送到工农兵大学学习,特此公正。”
复苏大地的春风就像一个光明的使者,把春的信息带到人间。赤裸裸的树木昨天还在阵阵的寒风中颤抖,今天就在枝条上绽出一排排小小的芽孢。在腐烂秋天的败叶的沟渠里,鹅黄色的小草已从败叶中探出头来。从整个原野和村庄里到处可以闻到一种潮湿的、发酵着馨香的泥土气息。无数嫩绿的野花野草的幼芽从黑土地里钻了出来,在和煦的阳光下努力地伸展着腰身。不到半个月,春天就变成了花开人笑的季节,这时给人们带来的心情总是清爽愉悦的。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白的山梨花和粉红的山杏花遥相呼应,地上也到处开着蒲公英花、猫咕嘟花、二月兰花,把山乡村落打扮成一个山花烂漫的伊甸园。这时人们的心态也都像伊甸园里的神仙,像宙斯,像雅典娜,像阿波罗。不,应该说最像亚当和夏娃,春天是发情的季节,都在和亚当夏娃一样偷吃着禁果。
在欢送朱晓杰和依兰文上大学的篝火晚会上,大家吃着烧烤野味,喝着烧酒果酒,每个人都回想起在一起劳动三年的亲如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