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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顶天立地、浴血疆场的好男儿,一年到头都在府里都待不了几天时间,也因此中秋节的镇国公府也是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
柳范氏很多天前就已经准备起来了。擀面、做陷、烘烤,灵巧的双手上下飞舞,看着倒是比七七四十九路的柳家拳法还要好看。第一炉红菱饼出炉了,焦香四溢的味道立刻夺门而出,勾引起大家肚里的馋虫。但是这饼柳范氏却是不给吃的,而是趁热放进了漆器食盒里,让家中的部曲快马加鞭地送到驻地去了。柳长宁自然是没见过柳承志们见到红菱饼的样子,但想来应该是极欢喜的。
她清楚地记得六岁那年的中秋,因为打了胜仗,柳承志和三个儿子都赶了回来过中秋。柳范氏饶是个性恬淡,但听到丈夫归来的消息,眼眶不由自主地便红了。后来,柳志武进门的时侯,腰中横着三尺长剑,手里却提着食盒,样子有些古怪滑稽。这两个人隔了半年才见上面,一个只是静静地倚着门,一个却是沉默地立着,很长时候都保持着同样的姿态,谁也不开口说话。小时候的柳长宁并不懂,现在想来大概这便是爱情。
“啪”有水珠掉在面团上,柳长宁抬起右手偷偷地擦了,又专心地去同面团搏斗。
郑玉儿见了,小心翼翼地说道:“长宁姐,这拿剑的手怎么好做这种琐事,还是我来吧。”
柳长宁低头瞧瞧不成形的面团,又瞧瞧郑玉儿已经准备好的芝麻馅儿,嗫嚅着说:“这……这还真是不适合我。”
郑玉儿也就早给她准备好了台阶:“要不这样,你在旁边提点我,我来动手就好啦。”
柳长宁大概也知道自己很多时候着实是笨手笨脚,也就不再推辞,反是笑吟吟地从袖里拿出一个红包:“难得过节,这点小小的心意,就当是你替我做饼的感谢。”
郑玉儿嘴型微动、眼中泛泪,她想了想却没说话,只把郑重地接过了红包放入自己的袖中。
☆、第二十三章 明月皎皎
柳长宁心中凄恻,她晓得自己反常的兴奋不过是为了掩饰心底的虚空。人月两圆的日子,她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慢慢地踱步到月湖边,月湖西面的假山和天际的孤月在水面投出一抹倒影,真当是湖光山色,不像是尘世中,倒像是塞外。看着看着,她便从腰际取出取下一支巴乌,放在嘴边轻轻吹响。这乐器本不是中原的产物,而是柳志武从滇西带来的。边地民风淳朴,每个人都吹得一曲好巴乌,跳得一脚好舞。柳志武在当地驻兵时,秣兵利马、整顿军纪之外,也不忘了向村民学了巴乌的吹奏之法。
柳长宁兴之所至,吹的是一曲《汉宫秋月》,配着巴乌的音色,更显得空阔辽远、凄婉哀伤。幽幽笛声响起,吹的是一样的调子,似是有意迎合她,起承转合之间也是一样的节奏。柳长宁的曲调戛然而止,她猛的回过头去,却见李正煜一袭华服、长身玉立,站在不远的水岸边静静地瞧着她。
李正煜乐声惊停,迈步向她走来,一双凤眼里闪着莹莹秋光,恰像是圆月那柔柔的光晕,清幽中带着几分暖意:“孤竟不知你还擅长音律?”
柳长宁语气不咸不淡:“属下于音律并不擅长,只是一时睹物思怀,便就着曲子吹了出来。”
李正煜黑色的目珠一瞬不眨地看着她,仿佛要看到她的心里去:“这乐器瞧着特别,声音也介乎笛箫之间,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
柳长宁瞧着他,心里有些莫名的焦躁。其实李正煜的言辞态度都甚是温,可她总是记着上一世的纠葛,心里便有了难解的心结。她低声道:“这乐器叫做巴乌,是属下的父亲从滇西带来的。虽然只是乡野陋器,音色却是上乘的。”
李正煜神色认真:“听多了丝竹管弦,这样的音色就好像是奢华大宴后的一碗清粥小菜,更能打动人心。况且……况且你的乐声里透着情感,不仅声声入耳,也是声声入心。”
柳长宁有些心灰意冷,当年的他也曾珍而重之地夸过她手中的巴乌,夸过她的曲子。可后来翻起脸来,也可以决绝地毁了它。现在想来,这个男人当年对自己也不全是虚情假意,但终究是凉薄,为了身家性命、万里江山可以轻易地毁掉一段感情。
她口气微冲:“王爷谬赞。属下刚才不过是雕虫小技,比起云娘的舞艺抑是不如,又何足挂齿?”
李正煜修长的手指抚着手中的玉笛,常年用剑,因而显得骨节分明、青筋虬结。他的嘴角牵起微微的弧度:“哦?你很介意云娘的舞艺?”
柳长宁有些懊恼,既然已经决定了离他远远的,为何一开口又说出令人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