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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后者则不然,其智力、思维正常,只是情感和意识异常,必需为自己的行为承担法律责任。为凶手开脱云云,压根儿就扯不上边。”我爸就像在对学生讲课似的,对着面前的大盖帽们谆谆教导,说教的意味十足。
“你这是在狡辩!”另一位民警怒斥道。
我爸冷哼一声。“那些都是心理学方面最基本的常识……”
“哼,心理学!”徐国平不耐烦道,“那是唯心主义的东西,是被打翻在地,被严厉批判的资产阶级糟粕,你们却将它奉若神明,我看你们的思想意识相当成问题啊!”
我爸冷冷地望着他。“既然你开口‘思想’,闭口‘意识’,我请问,这‘思想’和‘意识’究竟是什么?它们显然是非物质的东西,那是不是都要归结为唯心的呢?”
徐国平一时语塞。
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对于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侦查技巧未必能派上用场。
不过徐国平并没有让我爸得意太久,他怒笑一声,视线扫向了众人。“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这个小集团的一举一动早就在我们专案组的关注之下了,用不着显微镜都能看清你们行为的污点。你们经常聚在一起发牢骚、讲怪话,傲慢无礼,目中无人。你们中的某些人以传授武功为名,纠集一帮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
“你们用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混淆视听,在群众中肆无忌惮地散布对专案组不利的言论,造成了很不好的影响。你们的所谓凶手有人格障碍、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的说法,完全与专案组定下的调子背道而驰。你们中的某些人,利用职务之便,走漏风声,泄露机密。甚至为了帮你们这个小集团的成员摆脱嫌疑,假公济私,在未得到专案组授权的情况下私自行动……”
听到这,杨建平猛地站起身来,无视何达安射向他的凌厉目光,大步迈向桌旁,把先前一直握在手中的茶杯重重地顿在桌上,胸脯急速起伏着。他怒气冲冲地从张晓书的口袋中抓过烟盒,抖出香烟点上,凶猛地吸了一口,结果被呛得一阵猛咳。他索性放肆地咳了个痛快,用咳嗽来宣泄心中的愤怒。
这个插曲并没有让徐警官住口,甚至连稍事收敛都没有。他瞪了杨建平一眼,继续咆哮道:“不要以为看了几本书,学会了几个名词,就煞有介事地胡乱比划,弄些云山雾罩的所谓理论来蒙人,扰乱人心,让案子成为悬案。我告诉你们,这是痴心妄想!”
我爸把烟蒂往地上一甩,站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徐国平。
“那些是你的说法,现在也该听听我们的说法了。我也要告诉你,不管你是把我们放在聚光灯下,还是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我都不在乎!但是对于你的指控,我坚决反对!你指控说,我们的看法与警方的定调背道而驰,并因此给我们扣了一大堆帽子,这令我感到惊讶。据我所知,警方在办案过程中,总是根据所掌握的信息,不断调整、修订所制定的侦查计划。专案组进驻清钢厂已经四个多月了,这四个多月来,你们所掌握的信息肯定要比四个多月前要多得多,你们对于案件看法难道会跟四个多月前一模一样?难道都不需要调整一下侦查方向……”
“该不该根据掌握的线索调整侦查计划,专案组自有分寸!”童警官厉声说道。
“是否应该调整侦破方向,决定权自然在你们。你们坚持既定方针,自然有坚持的理由,平民百姓无权干涉。就算迄今为止你们掌握的线索还不足以令你们改变最初的判断,但是,毕竟案件尚未告破,一切还没有画上句号,民众提出不同的看法自然无可厚非。实际上,民间关于凶手的作案动机就有好几种不同的版本,我们的说法不过是其中之一,怎么我们就成了与专案组背道而驰、希望这案子成为悬案的罪魁祸首了呢?如果说所有的不同意见都是有意要与专案组唱反调的话,那么,全厂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职工是不是都要背负上这一罪名呢?
“有不同的看法是好事而不是什么坏事,它促进了思想的交流,真理总是越辩越明的。毛主席不是常说嘛,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多听听不同的意见,有助于你们开启思路。你们经常召开案情分析会,不就是想要集思广益,希望通过讨论,辨明真相吗?
“你指控我们是小集团,我们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一小群人,我们也只在这个意义上与小集团的定义沾边。但是,我们既没有拉帮结派,搞什么宗派,也没有企图谋取什么不正当的利益,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们不过是一些有共同语言,或者说比较谈得来的人,我们聚在一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