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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奶奶,您现在不能睡。”产婆的声音忽远忽近。
林瑜晚睁了睁眼,看向桌上放置的消毒好的剪子,嘴角往上扬了扬,“把剪子拿过来。”
丫鬟愕然,摇头道:“少奶奶您想做什么?”
“剖开肚子,把孩子抱出来。”林瑜晚伸着手,可是够不到。
丫鬟仓皇的摇头,“不能这么做,您会死的。”
“快点,我没力气了,我不想连他的孩子都留不下,帮帮我。”林瑜晚抓住丫鬟的衣角,“西医不是经常这样吗,帮我救救他。”
“那您先等一等,我们马上派人去请西医。”
“来不及了,快救救他。”林瑜晚趴在床边,指着不远处的剪子,又扯住产婆的手,“快救救他。”
产婆闭上眼,“可以再试一试的。”
“宫口都没有开,怎么试?没机会了,我不想带着他跟我们一起走,救救他。”
当冰冷的利刃落在肚子上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疼痛在她的身体里炸开,她睁大双眼,放佛看透了红尘看见了一抹由远及近的墨绿身影。
一身军袍将他的身体勾勒的恰到好处,他一如既往带着痞子的性情对着自己邪魅的扬着嘴角,然后很是自以为是的伸出右手。
那一天,他离开的时候,也是对着自己挥了挥手,然后她就看着他的影子在阳光下渐渐变得稀薄,就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其实那一次已经注定了天人永隔了吗?
不,她不甘心,她在慌乱中急忙抓住那双毫无温暖的手,对他抬头莞尔一笑,“你来接我了吗?”
他的手拂过她额头上的汗水,用着最常用的无声的吻落在她血色全失的双唇,“我来带你回家了。”
“嗯。”林瑜晚合上他的大掌,两道身影穿过那扇木门,雪花飘零,落在她的肩膀上,她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已然毫无声息的女人以及那个刚刚出世就嚎着嗓子痛哭的小家伙,笑意深深的依偎在男人怀里。
“我以前有一个梦,梦里有溺爱我的爸爸,有一个能够支撑我嚣张跋扈的家世,还有一个骑着白马的高大男人为我铺下十里红妆高调迎娶,然后生下一个小家伙承欢膝下,我就与他白头到老……”
人生恰如三月花,倾我一生一世念。
来如飞花散似烟,醉里不知年华限。
……
“啊……哈……哈……”
床上,女人惊慌失色的坐起来,月光散落在窗台上,折射着她汗如雨下的面
如雨下的面容。
听见声音,顾琛易反射性的睁开双眼。
林瑜晚抚了抚肚子,放佛刚刚那阵疼痛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大口的喘着气,还没有从梦境中回过神。
顾琛易打开床头灯光,这才发现她满头的热汗,急忙问道:“怎么了?做恶梦了?”
林瑜晚僵硬的扭动着脖子,眼角一滴泪滑过,她就觉得刚刚那个梦里他的死讯就是真的那般,情不自禁的,她紧紧的抱住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男人。
顾琛易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得一怵,忙道:“不怕,我在这里。”
林瑜晚用尽全力的将他抱住,生怕自己再一次睁眼又回到梦里,那个战乱四处烟火,甚至是再也没有他的那个世界。
“告诉我,究竟怎么了?”顾琛易捧住她的脸,替她抹去眼角的泪痕,“是不是梦到了什么?”
林瑜晚没有吭声,就这么拼尽全力的将他搂住。
顾琛易也不再追问,小心翼翼的安抚着她紧绷的神经。
日出东方,阳光从窗外蜿蜒进屋。
昨晚上,她突然醒过来哭了整整一晚,在天际微微泛亮的时候又模模糊糊的睡了过去。
顾琛易拂过她连睡着了都蹙紧的眉头,看了一眼床边的小钟,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声道:“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
林瑜晚被惊醒,往着床边摸了摸,终于摸到了他的手,安然的又睡了过去。
顾琛易也不忍再打扰她,就这么坐在床边等她彻底清醒过来。
“咚咚咚。”静谧的空间骤然被一声轻咛的敲门声打破。
顾琛易推开些许门缝,压低着声音,问道:“怎么了?”
佣人回复道:“徐家大少来了,说有事必须跟您当面说。”
顾琛易瞥了一眼熟睡的丫头,点点头,“让他在书房等我两分钟,我马上过去。”
书房内,一人就似一座雕塑那般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