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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今天以前,形势虽然也不好,但总可以支持,文饰,今天,安禄山渡河的消息一到,局面怕不会再安定下去,你平时也不问事的,但到了如此地步,有时,也不能不参加一份了!”持盈法师婉转、含蓄地说。
“我参加一份,我愿意,可是,我又不懂!”杨贵妃坦率地说。
作女道士的皇妹不能明言,但她也深知贵妃对朝廷大事的隔膜,于是,她又说:“每逢到了混乱的时候,当家人的处境总归是艰难的,大家会把一切过错推到当家人的身上去,贵妃,你明白我的意思?”
“皇上——公主,外面有人对皇上……”
“贵妃,我指的当家人不是皇上,是宰相!现在没有什么,但局势再坏一些,必然会有事了!贵妃,在可能的范围内,你和高力士说说,支持你的哥哥,一个国家处在逆境和危境时,先求内部稳住,内部一闹,对敌人有利!”
杨贵妃唔了一声,她懂了,可是,她又感茫然,不晓得自己该从哪一方面着手来帮杨国忠。
持盈法师的一席话,语重心长,杨贵妃原想转告皇帝,可是,皇帝回来时,神容黯淡,她不忍再加深皇帝的心灵负担,把要说的话按下了。
第二天早朝时,谢阿蛮溜进来——杨贵妃已经起来了,阿蛮一变平时的作风,正经地告知贵妃,在外面听到皇帝亲征之说——她说明是昨天下午应恒王李瑱之约,偶然听来的,贵妃问她:“你不是说和恒王殿下吵翻了,又相见?”
“在华清宫,就是撞钟报警那一天,他也不告诉我,悄悄溜回长安。我们回来后,我找他责问,他支吾其词,又着急要走,我一气,不理他了,他约了我两次,我都正式拒绝。前天,太子那边的李静忠找我去,出来时,恒王在等我,约了昨天见一面。昨天下午,我们见着了,他终于告诉了我,那天悄悄下山,是太子找他做事。昨天,我听他的口气,好象常和太子在一起,他问我,在贵妃那边有没有听到皇上要亲征的话?我觉得奇怪,支吾着应付,看来,恒王殿下很有些赞成皇上御驾亲征……”
“阿蛮,这几天不可出去玩了,我想,可能会有些事发生,你讲话也得谨慎些!”杨贵妃终于有些敏感了。阿蛮的话,加上昨天持盈法师所说,使她领悟到,宫廷和朝廷间会出一些她所猜不到和料不到的事。
“我不出去——俄,今天我会去东宫一次,是太子妃邀我的,贵妃,我不会随便乱讲话,不过,我奇怪太子妃为何邀我——”谢阿蛮沉吟着,但她不会深思,抛开了。
这是十二月初七日。
前方,不断的有坏消息到来,皇帝在早朝后,不曾回来,转赴花萼楼治事。杨贵妃又得知,太子也在花萼楼侍驾,还有几位其他皇子。
她命张韬光去打听消息,午饭前,乘车到花萼楼,得知皇帝留太子和诸王以及四位大臣同进午餐,便命人不必通知,她在楼上的北厅吃饭。
皇帝于饭后来到,告诉她:封常清又有报告来,已移重兵守虎牢关,并报告情况,渡河的安禄山部队分路深入,有两至三个县城失陷,陈留方面还没有交战报告,但开封境内已有敌骑。
“我担心陈留可能不守——昨天,外面有很多谣言!”李隆基在室内踱步,不久又说:“今天,有一宗喜讯,以前我说河北二十四郡竟无人起兵抗敌,今天有了,平原太守颜真卿起兵,看来,一有人起兵,必会有继起的,今天,颜真卿派平原兵曹李平入都奏告,颜真卿已联络邻邑,共有七八千兵,现在还在招募!”
“三郎,长安有什么谣言?”她看出皇帝在避开一些事。
皇帝苦笑着没有说,杨贵妃又一次把自己听来的话忍住。
李隆基有心事,但他终于没有向杨贵妃说。但到第二天,杨贵妃也得知了问题——玉真公主来说和谢阿蛮打听到的消息,都是真实的。朝中,有人倡言必须皇帝亲征才能压得住安禄山。皇帝亲征,必然是让太子监国,太子一旦监国,自然就取得了权力。
陈留失守,张介然被俘的消息传到了,皇帝亲征的诏命与此消息到达的同时公布。皇命,期以二十日的时间集中畿内的军队,朔方,河西,陇右的兵马除留守城堡外,命节度使率领,驰赴行营会合。诏命说明皇帝将赴洛阳;但没有明言太子监国。
草诏的时候,陈留失守的消息尚未到,不过,皇帝已作了陈留失守的打算,因此,陈留的消息传到时,也未曾引起特别的惊动。不过,皇帝的亲征诏,却引起了宫廷的不安。
从来不对国家大事发言的杨贵妃,和高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