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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的站着,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让君珞遣散后宫是我的主意,现在面对主动离去的安华夫人,我的任何挽留的话语都显得我虚伪矫情,于是只得道:“姐姐此去要好好保重身体,缺什么短什么,派个人回宫里来说一声,妹妹立即为姐姐准备好送去。”
“施主言重了,贫尼此去已是佛中人,不需要什么身外之物,施主性子偏激,凡事都还需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安华夫人盈盈笑道。
我点点头,又与安华夫人说了几句话,才见陈公公拿着圣旨匆匆走来,安华夫人见到陈公公到来时,眼眸已亮,下意识朝他身后望去,却又失望的垂下眼睫,我将她的变化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心底一震,安华夫人对君珞的情竟藏得如此深。
重新抬起头来,安华夫人眼中已恢复平静,陈公公将圣旨递给她,她行了一礼,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向青帘马车,弯身跨进马车时,她的身形顿了顿,到底没有再回过头来看看,绝决的步进青帘马车,也步出了这奢华迷离的世界。
看着青帘马车绝尘而去,我不胜唏嘘,安华夫人对君珞的爱是大爱,因为大爱才能不求回报,而我,这一生怕都无法像她爱君珞那般去爱。
云秀扶着我,道:“安华夫人在宫中也算是位分较高的妃子了,此时离宫,竟然没有半个妃嫔前来相送,这宫中人情冷暖也不过如此。”
我没说话,看着苍茫的天空怔怔出神。
自回宫之后,君珞一日比一日忙,尽管再忙,他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景泰宫陪我,有时是喝杯茶,有时是吃顿饭,有时是陪我歇一会儿。我知道他是怕我会寂寞,然而看到他一日比一日憔悴的俊脸,我很心疼。
前线战事吃紧,漕州刺史宁德枉顾君珞的命令真降了,墨渊顺利攻下漕州,兰陵王率十万大军赶到山阴镇时,墨渊已兵出奇招先夺下了山阴镇,带着四十万大军长驱直入,直捣黄龙而来。
张黎昕将军率领的二十万大军被困渭河东侧,无法与兰陵王的军队相照应,君珞初闻战报时,气怒攻心当场便口鲜血激射而出,骇得朝臣纷纷变了脸色,山阴镇已失,兰陵王与张黎昕所领大军被围困,竟已到了强弩之末之地。
君珞当即决定御驾亲征,率领驻守西北的十五万精锐南下解兰陵王之困,这些事他自然不会同我说,而是我向陈公公逼问出来的。
今日,君珞很早就回来了,他的眉眼间掩饰不住疲惫,在我面前却仍强打起精神不让我担心。
他站在轩窗旁,静静的看着院外落叶纷飞,我站在他身后,瞧他的背影越发消瘦,心里一酸,走过去自身后环抱住他,哑声道:“阿珞,如果你觉得累了,就去休息一会儿,别勉强自己,你的身体健康才是北齐子民之福。”
君珞伸出略显冰凉的大手覆上我的双手,静默良久,才道:“小七,明天我就要御驾亲征了,此去艰险重重,归期不定,后宫之中,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与母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定要经常去看望母后,知道么?”
我点点头,思及太后,她自回宫之后,性子不再像以前那样乖张霸道,对我也不再仇恨,我与她虽然不甚亲近,却也不再敌对,可是君珞,想到他在战场厮杀,我却只能待在宫中等消息,心里就很不安,遂道:“阿珞,带我一起去吧,我不想跟你分开。”
“小七,别任性,那是战场。”君珞语气严肃,极不赞同的道。
“我知道我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宫中等你凯旋回来,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你留我在宫中,我会胡思乱想,会担心害怕,不如跟在你身边,虽然帮不上什么,却能在你疲倦时能替你捏捏肩,在你口渴时能替你送上一杯水,能时时看到你,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七。”君珞无奈的叹息一声。
“答应我吧,再说我还是紫薇星宿主,莫先生说紫薇星在危难时刻能庇护帝王星,虽然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但我想尽一份力,阿珞,带上我吧,我保证会乖乖的听话,绝不打扰你做事,好不好,好不好嘛?”我摇晃着君珞的手臂,央求他答应。
君珞蹙紧了眉头,却似有些妥协道:“行军作战,一路上风餐露宿,到时不比在宫中舒适,你能吃得了这苦么?”
我连忙点头,“只要能跟在你身边,什么苦我都能吃,更何况你是皇帝,你都不觉得苦,我怎么会觉得苦。”
君珞揉了揉我的头发,重新将我搂进他怀里,感叹道:“小七,有你在身边真好。”
翌日,天还未亮。
君珞将朝中之事委托给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