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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夫妻百日恩,这都五年了,二十个百日了,恩早就随风飘远了……
“哎呀!娘你真是!”
夏侯沅没功夫跟窦雅采唠叨了,知道她是铁了心不救的,再耽搁下去只怕——
“艾叶,快取银针来,你过来帮我!”
“小王爷,这……”艾叶为难起来,这要是把瑞王治死了,又该怎么算呢?
一眼望向窦雅采,却见自家小姐怡然自得的看医书,当下面色一白,却又被夏侯沅扯了一把。
“艾叶!愣着做什么!取针!弄些热水来!”
说话间,夏侯沅已经把夏侯懿身上的黑衣扯开了,露出左胳膊上狰狞的伤口,屋中还算亮堂,伤口深可见骨,失血过多导致昏迷,可见是伤的不轻啊……
夏侯沅取了银针,探脉之后一针就扎了下去,他两岁识字起就会看医书,不懂就爱缠着窦雅采问,天资聪颖,小小年纪耳濡目染,竞也能与普通的郎中医术比肩了,只是,这是他头一次医人……
窦雅采手里拿着医书,还真看进去了,转瞬间又觉得房中静了下来,挑眉挪开医书一看,眼睛瞪得溜圆!
“夏侯沅,你还真敢下手啊你!”
小小的人儿跪在夏侯懿头边,屋中有地炉烧着银丝碳温暖如春,夏侯沅光洁饱满的额头上却是一头细汗,窦雅采喊了起来,他也是充耳不闻,只是专注于眼前该做的事情,那认真的小模样,看的窦雅采心头一叹,摇摇头,复又靠在软枕上,将那翻得半旧不新的医书盖在脸上,闷闷的声音从底下传出来。
“枕骨穴银针入肉四分,三分浅了……太阳穴银针左旋半分,你要是再往左,你的好父王只怕瞬间脑颅溢血,就被你戳死了……沅儿,你知道你将来怎么死的吗?”
窦雅采倏地拿开脸上医书,坐起来笑米米的望着夏侯沅。
夏侯沅正手忙脚乱的调整银针的位置,窦雅采冷不丁问这个问题,他下意识的答道:“老死的嘛。”
“错!”窦雅采撑着下巴,过去用指尖点了点夏侯懿的左胳膊,伤口还在咕噜咕噜的往外冒血,“你是笨死的!你怎么半点我的谨慎心思都没学着?你就是把这针扎光了,不包扎伤口,你想让你父王把血流光活活疼死嘛?啧啧啧,这种死法,可比化/尸/水残忍多了,沅儿你真是深藏不漏啊!”
烫手的山芋
烫手的山芋 “哦~对对对!”夏侯沅丝毫不在意窦雅采的调侃,忙叫艾叶,“过来呀过来呀,把药拿过来帮忙止血!”
窦雅采没再管救夏侯懿这事儿,只是看着夏侯沅和艾叶忙活,也没再制止,乌灵闪亮的眸中带着莫测的幽光,夏侯沅那两针下的,恰到好处,夏侯懿再重的外伤,这命也算是捡回来了。
下了几场冬雪,第二日倒是个大晴天,将外头的残雪都晒化了,窦雅采本该早起侍弄她的药草,偏偏屋里头添了个重伤的男人,她怎么也睡不好,平日里宽宽的床榻,平白挤了三个人,竟狭小了不少,艾叶又死活不肯让她在外间睡,弄得她辗转反侧了半夜,直到凌晨才迷糊睡去。
日上三竿了,窦雅采还在榻上窝着补眠,暖暖的阳光从窗格里透进来,依旧昏迷着的夏侯懿睡在床里侧,脸色比昨夜好了许多。
“娘!娘!出事儿了出事儿了啊!!”
夏侯沅穿过庭院,大喊着破门而入,跳上床榻使劲儿摇晃窦雅采。
窦雅采一惊,直挺挺的坐起来:“出事了?!快快快!把你父王藏起来,官府来抓人了,走,沅儿咱们找地儿躲一躲啊!”
“哎呀,娘,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别这么紧张嘛!”夏侯沅扯住窦雅采,把窦雅采胡乱扔到夏侯懿身上的棉被吃力的抱起来,又趴在夏侯懿身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扭头望着窦雅采道,“今儿晨起,趁着没人,我带着艾叶悄悄儿去父王院中拿了些父王的随身衣物过来,结果在路上,得知了一个惊天大消息啊!整个瑞王府,阖府上下都闹肚子啦!那茅房臭气熏人,好些丫鬟小厮都在那儿排队呢!”
“哼,闹肚子有什么稀奇的?要有官府来抓人才叫出事了呢!”
窦雅采见不是什么大事,蒙着头又打算继续睡。
“不是不是,娘,不是吃坏了肚子的,”夏侯沅伸出小手,努力把窦雅采从被子里挖出来,“我听见管家说,这是有人在膳食里做了手脚呀,要不就是下毒什么的,难不成阖府上下都吃坏了肚子?咦,好奇怪,怎么咱们络玉阁没人闹肚子呢?”
窦雅采眸中幽光一闪,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