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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一个小婴儿,的确是一件非常郁闷的事。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一个二十岁的灵魂,每天趴在一个十七岁的娘亲怀里吃奶,让我郁闷到快要抓狂。可是不吃,又没有办法。古代没有奶粉,没有米粉,更没有婴儿营养品。即使有,我们家的经济情况也不允许呀。
刚刚穿来的两天,我坚决拒绝吃奶。可把爷爷奶奶(这是吕更农和梅娘商议过后决定的称呼,说是为了保护我。)娘亲、小姨急坏了,以为我生病了。我的小娘亲整日抱着我眼泪汪汪,爷爷急得要叫人捎信给小舅舅,想让他从城里找大夫给我看看。我一看这阵势,加上肚子也的确饿了,迫不得已屈服了。唉——
直到五个月以后,娘亲在抱着我喝粥的时候,我伸着脑袋,凑在粗瓷大碗边喝了一大口米粥,算是告诉大家,我能吃饭了。这样终于告别了那段难熬的尴尬日子。
我年轻的绣儿娘亲,补足了我前世欠缺的母爱。我喝的每一碗米粥都小火熬得浓浓的,还经常变幻口味,有时候加点蛋花,有时候把青菜切得碎碎的,有时候掺点肉末,还有时候加点水果颗粒……我能吃固体食物的时候,更是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我。我们家的那只小芦花鸡,每天下一只鸡蛋,都进了我的肚子。我穿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绣儿娘亲亲手缝制,料子也选经济允许的最柔然的衣料。
所以,当我憋了整整八个月,终于能开口的时候,我发自内心的叫了声:“娘……”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绣儿娘亲当时的表情:她先是呆呆地看着我,好像难以置信。然后好像猛然反应过来,眼睛里汇满激动的泪花,紧紧地抱住我。冲着在一边纳鞋底的梅娘,连声说:“娘……娘……你听到了没,非儿叫我娘了……非儿会叫娘了呢!”然后不断地亲着我的小脸蛋,喃喃:“我的非儿,我的宝贝……”仿佛我就是她的全世界。
从那时起,我就暗暗发誓,一定不让任何人伤害我美丽善良的绣儿娘亲,一定要让我最重要的家人过上好日子。
于是在我行动不便(身体条件限制,想走也无能为力)、言语不通(怕说话太溜,太早吓着我可爱的家人)的时候,我一直在思索如何早日改善家人的生活条件。我前世在中央美术学院的时候,学的是设计,教授夸我很有天分,课余太闲我又选修了我感兴趣的雕塑。老本行可千万不能丢!我初步确定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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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周”又叫“试儿”,这种习俗,在民间流传已久,应该在宝宝的农历生日当天进行。它是小孩周岁时举行的一种预测前途和性情的仪式,是第一个生日纪念日的庆祝方式,属于传统的诞生礼仪,这大概是因为周岁是寄予梦想,表达梦想,确认梦想的最佳时机了。其核心是对生命延续、顺利和兴旺的祝愿,反映了父母对子女的舔犊深情,具有家庭游戏性质,是一种具有人伦味、以育儿为追求的信仰风俗。
抓周,对于古代小孩来说,是一个比较重视的日子。虽然我们家经济不太富裕,但是宠爱孩子的我的家人们,还是决定按风俗给我这个家里的“宝贝疙瘩”进行抓周仪式。
这天早上,我被娘亲从睡梦中抱起。按风俗,抓周前父母和孩童都要沐浴更衣。我美丽的绣儿娘亲,抱着我在准备好的木桶里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其间我拍水逗娘亲乐(为了娘亲,我牺牲多大,要扮小孩逗娘亲,汗!)擦好身子,娘亲给我穿上新绣好的衣衫,上好的宝蓝色缎子衣料,绣满了象征富贵吉祥的变体“福”字,对襟小夹袄。头上是虎头帽,脖子上是小舅舅在城里托人打的长命富贵银锁。衬着我被娘亲养得白白胖胖的可爱小脸,你说是大户人家的公子,谁都不会怀疑。
爷爷请来了德高望重的村长来主持抓周仪式,不知道给了什么好处呢,因为村里都看不起娘亲和我这个私生子。
我被放在铺着布的大桌子上,四周放满了抓周物品。有笔墨、木制小刀剑、绣线、木雕的小 药箱、小算盘、糕点……还有小舅舅刚刚领到手的工钱,一个五两的小元宝。我虽然觉得很幼稚,但还是顺应大家的期望。慢慢朝着物品爬去,我先拿起一支毛笔(设计哪能少了笔,虽然毛笔拿着不顺手),然后笑眯眯地把右手伸向了那锭银闪闪的小元宝(赚钱才是硬道理)。
请来准备吃白食的左邻右舍,带着虚假的笑,言不由衷的祝福:“恭喜了,将来一定是及第的秀才……”“将来一定能赚大钱……”“老吕啊,将来你们 有福了……”
爷爷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