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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讪讪地扭头,掀起帘子看向窗外,只是片刻的功夫她又慌忙地放下帘子,他问:“怎么了?”她答道:“是苏麻姑姑。”
她和玄烨对视一眼,然后透过对方的眼睛,窥探对方的想法。
“苏麻姑姑为什么不乘年轻的时候找一个好人家嫁了?”
“我也不晓得。好么是没有遇到中意的,要么是遇到了却错过了。”他淡淡地说道,边说边在脑海中搜索有关此方面的记忆,但却是一片空白,看样子姑姑把自己的心看管的很好。
“或许也不是错过,只是不愿太过接近。”芳儿突然想起了乾清宫的玲珑,带着点小惆怅道,“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他带笑的看着她,问道:“我听夫人的语气像是有点后悔嫁给我了意思呢。”
她干笑两声,然后半正经半开玩笑地说道:“为了破坏你对哪家女子的美好念想,我会让你中意的,或者是中意你的都进宫来,跟你朝夕相对,让你收入后宫。”
他道:“那你会让那些人进宫而后让我生厌呢?”
“哪些?”她故作惊讶道,“原来你有那么多相好的!比如说多罗姐姐。”
“好端端的,你怎么突然想起她来。”他的语气中似有不满。
难道你就不想她?“要是哪一天,鳌拜真的怎么样了的话,你准备将多罗姐姐怎么办?”她小心地问道。但无论是从轻发落还是严惩以待都不是她想要的。
“我也不知道。”这是实话,他对多罗不是没有感情的,每当夜深人静,他辗转难眠的时候,他就会想起心里的那根刺,想着怎么拔之而后快,但是想着想着他又会想到多罗,那个像夏天一样明快的女子。他该拿她怎么办?
她在他生命中出现的时机不是恰到好处。他已经有了芳儿,其他在明丽的女子在他眼中不过都是尔尔。所以多罗在他心中一直都是芳儿的影子这种形式存在的。既然是影子他就不可能也不想让其自生自灭,或是太过远离自己的视线;既然是影子,她就没有必要留在他的身边。
多年以后,他被一种叫做“思念”的疾病折磨着,他派人去寻过那个影子,不是无功而返,只是在密探刚出城的那一刻他便后悔了,他想起了她那句“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既然这样,自己为何不退一步,留住仅存的美好的念想呢。
芳儿说,她会帮他把他心存念想的女子都收拢到他身边,后来他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远看的东西都带有朦胧美,但是一旦波点那层皮肉,面对面的在一起过日子时,对方的千般不是万般不是都会暴露无遗。在他的一生中,他都在极尽全力的寻找能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子,哪怕只有一丝的好感,他都会霸道地将其禁锢在身边,然后再一点一点地揭去她们美好的面纱,最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在心里低声道一句:“原来不过尔尔。”
后来有个在病榻上奄奄一息的女子,问道:“你这是何苦呢?你为何不放她一条生路,放自己一条生路呢?”
他要以这种荒谬绝伦的循环往复的过程,来寻找自己的寄托。
“多罗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和冰月姐姐是一样的。”芳儿缓缓道,“我希望冰月姐姐一生都能幸福,我也是这么祝福多罗的。”冰月是以姐姐的形象出现在她生命中的,在她年幼的时光里,她曾给予她无限的温暖;多罗更多的是像她的妹妹,她带给她快乐,陪她度过了了无忧的青春岁月。
他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若是他想,他可以将她留在身边。
这是一种两难的境地。他说是,是错;他说不是,亦是错。无论在这个问题上他作何回答,他都会不可避免的伤害两个女子。
第三十九话 初识勋卿(下)
马车停在了一座教堂前。芳儿下车,细细打量着这尖顶的建筑物。
“把屋顶做成这样的形状,真的就能更接近神明吗?”她的自言自语进入了紧随其后下车的玄烨的耳中。他的心微微一愣。
“你知道这西式的教堂?”
她没有回答,但是从她的神情中便可得出肯定的答案。
“你以前常来这里玩?”他边说边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好像也没有来过。”她不好意思的笑笑,但是不知为什么就是对这样的建筑有印象,难道梦游来过?
“老师。”玄烨朝一个背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他回首,见是玄烨,先是一愣,而后才笑着迎了上来:“皇上,您怎么来了?”他是西方的传教士吧,一头卷发已经花白,看样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