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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变得端敬,轻声道:“循例,该给爹爹、娘亲上炷香了!”
彭子谦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她,第一次停留在曹璨身上,两人对视间,仿佛有电光火石在中间噼里啪啦的闪烁,半响后,彭子谦若无其事的移开了眼:“这位是……”
霜合很苦恼要怎么介绍才好,这件事好像解释起来很复杂很复杂,到底有多复杂还真是自己也理不清,想了许久,居然也没人催她,她纳闷的看了看两人,见他们继续大眼瞪小眼,决定还是三言两语介绍完毕,也并不打算瞒着彭子谦,毕竟他迟早也会知道的:“他叫曹璨,是义成军节度使曹彬曹大人之子!”一句话,便已道尽了他的身份以及他和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是她没想到彭子谦的反应有些强烈。
仿佛空气有冷了些,彭子谦脸色快与衣服一样白了,他善于克制自己,虽然手握成了拳头,但仍彬彬有礼:“久仰大名!”这四个字说的很重,含着双重的含义。
霜合紧张的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子歉哥哥,很多事都过去了,他也不是……”
彭子谦有些诧异的看了看霜合,只一个眼神便让霜合心里很难受,有些愧疚的不敢再去看他,低下了头。彭子谦叹了口气,看了眼曹璨,转身离去:“走吧!”
霜合愣在原地,感到彭子谦忽然抽离的手冰冷,她望向曹璨,不知该说些什么,曹璨的脸色倒是因为她的那句话缓和了许多,隐隐的有些喜色,霜合却喜不出来,也只能转身,淡淡道:“走吧!”
忽听身后的曹璨朗声说道:“这位公子,我俩若有仇怨,不如趁着此时解决甚好!”
前面正缓步行走的两人停住脚步,霜合回头看他,有些惊异,眉心深锁,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彭子谦停了一会儿,才缓缓转过身来,手上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只玉笛。握紧玉笛的手修长洁净,许是太过用力,指节有些微微发白。
曹璨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玉笛,玉笛中的剑尖已经露了出来,伸手将腰间悬挂的佩剑取下,这把剑从小便跟着他随父亲南征北战,人剑之间早已像是心有灵犀,“唰”的一声剑尖指向雪地,久经沙场的它微微泛着寒光,竟比那雪还要冷上几分。
霜合左右看看,知道这一场争斗必不可少,说什么都是无益,已经默默的退到了一颗大树前站好。
树林中,这一片恰好比较空旷,两人互相对视,眼神中电光火石,脚步却都没有踏出一分,大雪又飘飘扬扬的洒下,将霜合刚刚走过的脚印一一掩埋,两人之间的雪地纯净如冰面。
雪扬起,剑气凌人,宁静的时刻刹那间便被打破,冷光闪闪间,两人的身法快如风电,霜合觉得心都仿佛已经停止跳动,一瞬不瞬的看着场中,丝毫不敢眨眼,长长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
两人还没述尽恩怨呢,就已经打得难分难解。
曹璨用的是长剑,身法却丝毫不灵动飘逸,反而是狠准辣,每一招都当作最后一招在用,下手之处都是对方的要害,相比之下,彭子谦的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玉笛生风,身法飘逸,每一次出招都像是在舞蹈,优美的让人觉得他不是在搏斗而是在表演。
若是旁人来看,必是要为彭子谦捏把汗的,但是霜合知道,彭子谦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里过来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要想赢就必须比对方狠,他每一次看似柔和的出招下隐藏的都是不易察觉的杀招,若你只注意他的花花招式,必定会在下一刻被他的笛剑穿透心脏。
这一场仗,只怕是要两败俱伤了。
曹璨从一开始便没有轻敌,但是渐渐的额头也沁出了冷汗,丝毫不敢分心,每一招都是一次历险,彭子谦虽然仍旧面色如常,但是早已暗地里喘息不匀,曹璨长剑带出的力量每每都让他手上一震,笛剑太过轻灵,若不用尽全身力气握住,只怕下一刻剑便脱手而出,只怕到时对方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鹅毛轻絮落于脸上,冰冰凉凉的,更是沁入了心,双方的剑刺出的那一刻,霜合更是觉得心都停止了跳动。
“嗤!”两声轻响,在大雪纷扬的树林里几乎清晰的如同山石滚落,霜合睁大了双眼,惊呼了一声,彭子谦手里的剑刺进了曹璨的肩头,鲜血如注,霜合愣愣的瞧着他,忘记了反应,微一犹豫,脚步已经跑向了彭子谦:“子谦哥哥……”
彭子谦捂着胸口踉跄的退后了几步,曹璨手里的剑离开了他的胸口,鲜红的雪侵染了他的白衣,霜合用手按住他胸口的血,“子谦哥哥……”话语里带着哭音,渐渐的双眼都噙满了泪,曹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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