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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盈盈令内监将贺礼一箱箱抬上。精致盔甲,七宝马鞍,西夏宝刀,金珠玉器等,其中更有一投岳飞所好的银瓶酒器,瓶腹掐丝团花成葡萄叶形,又用紫晶镶嵌成一粒粒葡萄状,单这一件,便价值万金以上。
理由我都说得堂皇无比:“朕知爱卿岳家军经营数十座酒库,所营得利半分未私用,真可谓坦坦荡荡,一心为公。如今朕便以此物回报爱卿。朕知卿是事必躬亲之人,来日卿再去勘察品尝之时,便用此器具盛装吧。”
岳飞推辞不过,只得收入库中。他冲我再三叩谢外,又唤来几个儿子孙子,一并磕头拜谢官家隆恩。
我忍着只扫过一眼,微笑点头,作势平身。
宴席开始先为行酒,岳云再次领着弟弟们恭祝爹爹寿比南山,又冲我行大礼,口称官家万寿无疆。我面上始终挂着和煦笑容,再一点头笑道,“请起请起…………”
亲友下属等继续一一上前行礼祝寿。几巡过后,肴馔上桌。我一看,就是腊鱼腊肉,东坡肉豆芽菜汤饼炊饼等,海碗装着,虽不精细,却也美味丰盛。
岳飞陪坐我身旁下首,席间有些安静。眼看他们因为皇帝在此而拘束,我心知肚明,拿起筷子略用了几样,便笑问家常话道,“鹏举的孙女儿如今可好?“
岳飞眼中闪现喜悦之色,答曰两个多月的女娃儿,白白胖胖的,如今正在后院内宅拙荆怀中抱着…………家中女眷们席面都设在那。
我又问了些闲话,一边吃酒。如此捱了小半个时辰,自觉差不多了便笑着起身道,“朕困顿了,岳卿你们尽兴便是。”
说罢我就起驾。在恭送声中路过岳云身边,他端正身姿,垂目行礼…………为避嫌,故意也没有与他说话甚至看他一眼,我大摇大摆地走了。
第二天,岳云如预料般留在家中休息侍奉父亲,我在宫中百无聊赖间,忽闻韩彦直求见奏事。
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而且我总疑心他朦朦胧胧知道些什么,便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对。
韩彦直很快官服整齐地踏入殿内。作为参知政事,他此来,一为请定国子监太学位置一事。二为奏知金人效仿隋唐宋制,颁布了新的法令。
我道,“国子监生,无论何等出身,朕要求,需知稼穑艰辛,所以必须有百亩田地供他们酌情耕种,而文人也不能拿不起弓箭跨不上马匹,太学屋舍也应有马棚演武场。特意营建未免太费周章,只看看城郊有什么待售地主大宅院适合,便买下吧。”
而第二件事,我把玩青釉笔洗,与韩彦直道,“朕瞧金人新法所言,主人杀死奴婢也算违制,但丈夫不用兵刃打死妻子则不加刑,也就是说妻子性命还不如奴婢…………哈,金人出自蛮荒,一面从心底渴望效仿我中原体制,一面却改不了野蛮行径。哼,弄出的法令,可笑之处甚多,朕还真瞧不上眼。”
韩彦直沉吟片刻道,“金人制定新律,也为富国强兵四字。”
我道,不错,可废除旧制,定会引来一些贵族不满,完颜亶年纪轻轻,很多方面都依赖完颜宗弼力挺…………那家人,有说得过的名义血统继承皇位的,朕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官家之意是?”
我一笑,反问道,子温以为,若有朝一日,金境粮食匮乏欠收,蝗灾凶猛民不聊生,钱币流通混乱不堪,后宫干政,朝野党争,完颜一脉近支个个恨不能坐上皇位。如此可是咱们的好时机?
韩彦直笑曰是。
“那便等着瞧吧…………子温。”我说着往后一靠,肆意舒展筋骨。
正事说完,我又以随意模样,问他昨日后来岳府情形。韩彦直道岳伯伯甚是高兴,与爹爹他们一醉方休,倒是云兄弟极谨慎,酒只略略沾唇。
我笑道,有了上回在宫中喝醉的教训,云儿自律更严了。想必将来,云儿也不会像他爹爹那般海量。
韩彦直微笑附和,我瞧着他的笑容,心里想,他总不可能猜到,岳云是怕喝醉了在家中叫错人吧?
怕多说多错露马脚,我越发谨慎,不像之前那样,对韩彦直诉说一番岳云又如何如何。我效仿昨天对岳云不闻不问的态度,不再言及他一个字,更故意对韩彦直东扯西拉,直待留他用膳后,放才让其离宫。
欺瞒
我为岳云一脉悄悄在潭州所置宅子良田,因岳家无人打理,便依旧由我看顾。这大半年过去,就有收成赢利报上来供我御览。
一列列细看,粮食为稻,亩产四石左右,共八百亩收成两千八百石,折合得钱两千五百贯。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