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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
说着将礼单恭敬递上。
我舒舒坦坦接过,粗略一看,除良马十匹外,还有皮毛与弓箭与一副匣子里珍藏的宝剑。我当即取出,只见刃处薄如叶片,锋利惊人,手指弹敲铮铮如龙吟,脱口赞道,那西夏国锻造手法真高。
张子正含笑点头,指着弓又对我道,官家,西夏国产一种牛,体型硕大身覆长毛,牛角硕长而黑白相间,臣留心看,夏人正用其制作弓臂,较柳干皮弦弓耐用强健不少。
我听他解说,更在心里比较了一番宋朝的神臂弓…………不过,与北方民族的骑兵征战中,弓不如弩,我记得从前看过说秦朝的纪录片《复活的军团》里面怎么提及与匈奴人的作战来?那时秦人用一种极强劲的弩…………当然人家牧马之地也广袤啊。
思及马,我注目殿外空旷地:司马监内监们牵着一排马匹,一对雪白,一对乌黑,一对枣红,一对青花斑,一对褐黄。这十匹马竟将五行阴阳都凑齐全了。
…………待岳云回来瞅一瞅吧。他是爱马之人。
这时,张子正又道,官家,臣还有一物,是费尽心思所得,如今终于能呈上博官家御览,臣甚感欣喜。
我心中好奇,问他是何物。
张子正请求将剑匣归还。拿上手后,他在匣内捣鼓一阵,便取下了匣子内胆…………原来放置着宝剑的匣底还别有一层洞天。
如此郑重,偷偷藏了什么东西?
张子正从里面掏出一方牛皮纸来,微微一笑,目光自信,熠熠流转。“官家且过目。”
我仔细打开一看,原来竟是一份图纸:所绘之物,高若塔楼,以木为床可站不少人,上可投石,下滚圆轮。能成飞桥履沟壑,更能居高临下猛砸重物…………分明就是攻城所用的武器!
张子正道,官家,当年西夏国攻我大宋平夏城,用的正是此物,名唤“对垒。”
我击掌赞道:“难为你有心。”说罢又带了些盘问意味,“此图定然是西夏国军机秘密,你怎么弄到手的?”
张子正坦然道,官家,此物乃是夏国西平公任德敬私下所授。依臣在西夏所见所闻,那边如今表面太平,私下却暗潮汹涌,李孝仁尊生母曹氏为皇太后,纳罔氏为皇后,此两家贵戚,正与任德敬处处夺权。
我点头,缓缓补充道,“别说曹氏任氏都是汉人新贵,西夏建国初始,便有党项八部,野利,往利,没藏等家族历经西夏开国百年腥风血雨,也不是乖乖会拱手相让的货色。任德敬,身为降将,根基缺乏了些,他从心底渴望有一份助力后台。”
张子正含笑点头称是。我想了想,又道,“他想与我大宋交好,当然会拿出些甜头好处来。我大宋也知投桃报李的典故,六郎以为呢?”
张子正款款不急不慢道,“官家,此回官家排遣我与任德敬接触,于他看来已是大喜过望之事,我大宋不追究他投敌过往就算得上回报之一。而其二…………此张图纸真劣如何,还需时日来修造演练证明。依臣愚见,大宋此回静待便可。”
这些话都说得太合我心意了。我又仔细瞧了瞧张子正,打从心眼里觉得以他的心机手腕口才和黑人的本事,实在太适合干,外交间谍工作…………与那完颜亮,可称“江南张家莲,江北亮自恋”。这两人如果PK起来,一定是句句机锋,招招见血…………我更看好大宋家的。
不多时,张子正便跪下听封,他得授礼部员外郎,从五品文官。这个职位,就和我从前封的那什么醴仙观使虚职不可同日而语…………他年纪轻轻无功名却能得员外郎官职,这可不是前途无量吗?
宋代几百年重文轻武的观念,并非我区区一年时间,几道新政能轻易扭转的。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分明比岳云的正侍大夫武职“崇高”多了。
从五品绯色罗织官服,白罗曲领,特赐玉佩玉剑,很快端端正正地由小内监捧上。张子正恭敬接过,再呼万岁。
我又故意试探道,“六郎可想令尊出山,再于沙场上建功立业?”
张子正郑重再三拜我,口称爹爹如今体虚,望官家怜悯,赐爹爹做一富贵闲人,得享天年。小臣愿代爹爹为官家分忧,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我呵呵笑了笑。其实,我和他彼此心里都清楚他根本上不得战场。这一袭话说得,实质半点也没有马革裹尸鞠躬尽瘁的范,更表态和军权拜拜一刀两断,却尤其合我脾胃。
我想起与他们截然相反的父子,不由得心中暗暗感叹:张家所求,平安富贵,皇帝宠爱,家族兴盛。岳飞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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