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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心,你可学会了针线?”
惜心左手执针线,右手拿绷子将那针穿得飞快,抬头便对来人道:“娘,我学得可好了。”说罢将绷子伸过去,库芝贤笑眯眯地伸过手接过来,立刻就头昏脑涨,只见那块上好的雪缎上黑压压的全是针脚,密密实实铺得一点白色不见,库芝贤脸色败得难看,“女儿啊,你这绣的是什么啊?”
“娘,我最喜欢的莫过于尸香藤吐出的黑雾,在里面行走叫我安心,那是宫主才有的特权。”惜心高兴地将那绷子拿回来,“娘,你看我这针脚多么均匀密实,她们都说我绣得好。”库芝贤恼怒地扫过服侍的宝绵和几个大丫鬟,再看看满面羞愧不敢抬头的绣娘,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
“就这样的东西出嫁的时候怎好摆给婆家看啊?”库芝贤长叹一口气摸在惜心的发上爱怜无比,“看来得另想个法子,我儿啊,也不知道将来哪个与你有缘分,既然庄王不管,那我可得给你看看准,还是招赘罢了。”
“啊呀,大小姐,这可怎好,哪里有在娘家给自己女儿招赘的理啊。”库芝贤自幼服侍的陪房在一旁惊呼。
“哼,我出嫁时候的嫁妆整整五十车,我在戈家几年,死鬼那满屋子的古玩收藏都叫我收刮了回来,再者,这密帷城里头还有我七间铺子,一个田庄,招赘个把女婿算什么,库太夫人若看我们娘倆不顺眼只管赶了我们出去。”库芝贤显然是怒了,众人一看果然不好劝都不说话。
“娘,”惜心继续飞着针线,“我不嫁人,与其像亲娘一般下场,情愿跟娘一样乐得自在。”库芝贤看着她手里那片黑云,压抑得叫人心痛,突然就搂着她哭了起来:“女儿啊,你可是命苦啊。”这回可哭得惊天动地:“衷辉那个死心眼的,怎么就这么狠心肠,若你是我亲女,我非咬下他一块肉不可。”
“娘,天下的男子不都一样么,谁肯为了一个女子牺牲性命与权势,历来只有女儿伤心专情,哪有男子专一钟情的?可见娘是看不开。”惜心想绣下一针,可手却在不自觉地颤抖,她突然间想到瑞沛那张脸,桌子上还放着他遣人送来的紫色葡萄和瓜果,没有一天断过询问,连库显珈都常问她身体如何。可今日却什么人也没有来,她也料不到自己原来是这样依赖他人的关爱,对眼前的库芝贤,对一路上瑞沛不知真假的关爱,对库显珈有些小孩心性的关注都越来越依赖,原来这才是常人的情感,为一点事情动心,为关爱感激,为失落伤心,她竟从来未曾感受到过,原来被人忽视是这般痛苦。
她回抱着库芝贤,紧紧地感受她身上温暖,想象中生母那美丽的形象与现在活生生的妇人正在重叠,她感觉到最平凡的幸福和痛苦。
“不行!”库芝贤抹抹眼泪:“我女儿风华正茂怎能青春虚度?听说库太夫人最近连连邀请城中的未婚子弟和女子做什么赏花会的,我女儿凭什么要在这儿绣什么乌云蔽日头,咱们也得去,还得打扮得风风光光的去!”
“来人,开了箱子,取了绸缎配色做衣裳,选过玉佩打绦子,金钗取了去炸新,珍珠扫了灰尘,绣鞋镶宝,桂花制了新头油来用,显敏她们有什么,我女儿也都有。”众人哗啦一声齐声称是。
一滴眼泪落进那乌黑的绣线中,惜心的眼泪,作为一个平凡女子的眼泪幸福地滴在了这个没有血缘母亲的无私亲情里。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说得对,那样的人只考虑自己,一点问题都不愿容忍,靠不住。我还是赶快完成这个。
乱心
库太夫人都没想到,自己多年不肯见面的女儿库家大小姐库芝贤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见了面就只行了个礼便拉着那庄王的女儿口称送女儿出来见世面,她是真没忘记衷辉,只要与他相关的一切他都爱煞了去,更被她一口一声库太夫人气得喘不上气来。
毫不犹豫的库芝贤就将盛装的惜心并两个熟谙礼节的丫鬟送到了赏花会的车马上,高高兴兴地吩咐了一通再送走。所有人包括巫马夫人及其他两房的夫人都对库芝贤颇有微词,只是连库太夫人都没说出半个不字,她们也不好说啥。
惜心今日一身的华服,显然是密帷城最有名的绣庄所制,库芝贤虽寡居但长年下来的积蓄可不容小觑,那一身不说满是金银,但凡惹眼之处定然是少见的珍品宝饰。
几个夫人暗暗焦急,虽觉自家的女儿们容貌上不怎么输她,但怎不希望自家女儿能挑个最好的,二房的陈夫人更是一把拉过亲生女儿显倾,上上下下打量好一会,最后还是脱下了自己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