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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罚你了。我想去床上靠着,你扶我过去。”她小心翼翼地把我扶到床上,我尽量把自己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然后拍了拍床沿,道:“你也坐吧。”莲依忙摇头道:“我站着就好!”我压低声音,用命令的语气道:“叫你坐你就坐吧。”她才轻轻地坐下了。
我整理好思绪,道:“我现在开始问了。我叫什么名字?有哪些家人?家里是做什么的?”莲依很听话地回答道:“少奶奶姓赵,闺名小毓,上海人,是赵老爷很疼爱的外孙女。赵老爷是大帅的至交好友,家势显赫,在上海滩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少奶奶的家人我知道的不多,只听说赵老爷家里有好几位太太。还有……”她停下了,话到嘴巴又顿住了。“还有什么?”她瞧了瞧我,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犹豫几秒,还是小声说道:“还有少奶奶的父母很早就不在了。”说罢,又偷偷看我脸上的表情,很怕自己说错话我会责骂她。
我倒是淡定得很,心里对赵小毓不免生了些许同情,又接着问道:“这么说这里是上海了?”我的眼前立刻浮现出旧上海十里洋场、纸醉金迷的风情画面,心中有些小激动,没准在这里还能见到历史书上的名人呢。
莲依却道:“回少奶奶,这里是武汉,不是上海。您中枪昏迷后,赵老爷和大帅决定让四少爷娶您,所以您一直在周公馆的别院里养伤,说来也快,一晃就是八个月了。”原来还是在武汉,也好,在家乡总比在外地强,或许还能见到一些亲人。这么说来,周善渊是在赵小毓昏迷的情况下娶她的,他们两个只是空有夫妻之名,他为什么要娶一个可能昏迷不醒的人?肯定不是因为爱她,看他冷冰冰的态度就知道。抑制不住心头的好奇,我还是问道:“我为什么会头部中枪?四少爷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娶我?”
莲依的手指搅着衣角,表情有点沉重地道:“周家树大招风,引了不少人的嫉恨,八个月前您和四少爷外出晚归,路上遭人袭击,四少爷独自一人跟那群恶徒血战了一番,少爷学过东瀛防身术,身手极好,但以寡敌众,最后是两败俱伤,那群恶人被少爷制服了,少爷胸口也中了一枪,还好没有伤及内脏,休养了一个多月就好得差不多了,少奶奶就惨了,子弹恁生生地打穿了头部,当时送到武汉最好的医院抢救了一天一夜才保住性命,医生说了,即使保住了命,也很有可能一辈子昏迷,再也醒不过来。这个消息对赵家和周家都是晴天霹雳,赵老爷伤心欲绝,怎么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大帅一向也很疼爱您,他知道您一直对少爷痴心一片,非他不嫁,为了安慰赵老爷,也为了了您一桩心事,于是就撮合了您和四少爷。”
听她说完这段离奇的故事,我也是唏嘘不已,一时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又不禁抬手去摸头上的疤痕。“四少爷他……他怎么会愿意呢?”想到他不拘言笑的冷漠,只怕他心里是委屈得很,这大半年都不曾开心过吧。莲依一口答道:“四少爷是自愿娶您的!”我笑了笑,没说话,莲依见我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又再次强调道:“是真的,如果少爷不愿意做的事,是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他的。既然少爷乖乖娶了您,就表明他是发自内心的自愿的想娶您。”她的表情郑重而肯定,不像是安慰我,我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又问了几个关于周家的问题,莲依也一五一十的回答了。一边听她的回答,一边分析,我已经大致了解了周家的背景和家庭状况。
长衫老头也就是莲依口中见的大帅,姓周名怀章,字万兮,是汪精卫掌权的武汉国民政府要员,他手握重兵,戎马半生,曾经参加过军阀割据时期的多场战役,绝对是个铁腕人物,他有三位夫人,三子一女,大太太已经五十多岁,身体一向不好,莲依以前就是伺候她的,是大儿子周善仁也就是请医生过来的中年男人的生母,蓝旗袍叫汪悦蓉,是他的妻子;二太太精明能干,育有一子周善治和一女周善若,善若小时便夭折,所以周怀章把我当亲身女儿般对待,周善治今日不在,所以无缘得见,周善治的妻子是看起来温柔贤惠的白旗袍,名叫黄瑛,;三太太则是我的丈夫,周善渊的母亲,她几年前因病过世了。还有那个一脸坏笑的帅哥,是善渊的表弟,名叫徐少康,因排行老三,人称“徐三少”,他是广州人,家里极为富贵,只怕是广州最富有的了,所有人对他都是捧在手心里护着,所以他的性格很顽劣,对什么都随心所欲,平时最上心的事就是和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败家子!”我暗地里骂着。
看来还是个关系复杂的大家庭!
莲依回答完后,道:“少奶奶还有问题么?不知道我答得有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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