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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自己安慰了一番,这才随着千竹弹起来,慢慢,刚开始紧张也没有了,她完全沉浸与千竹对弹当中。
她弹出曲调很柔很软,就像那一片从枝头掉落梅花瓣,千竹琴声同样很软,就如一阵轻风一般,这轻风飘扬起来,让那花瓣随着它缠绵,飞舞,飞到高处又落下,飞过重峦叠嶂山峰,飞过奔涌不息河流,叶依依开始适应了这种恰到好处缠绵,然而那风却慢慢由绵软变得有力,席卷着花瓣疯狂飞舞,疯狂扭曲,力道不断加剧,到了后来竟然有将那花瓣撕裂力量,有一瞬间,叶依依差点就低挡不住,太子这人琴上造诣果然非同一般,他这是想扰乱她心神,如果她不自量力跟着他一起狂放,那么她定然无法控制住自己,终只会走火入魔,所以现拼得就是心态。
极力稳住心神,不管他怎么狂傲她都是那一片柔软花瓣,她静静躲他旋风中央,不管他怎么狂傲都不丢失自己,旋风达到他疯狂制高点,后终于慢慢变得平和,继续席卷着花瓣飘啊飘啊,一直飘到远处,夕阳沉默地方。
琴曲慢慢停下,叶依依终于呼出一口气,手心上已经浸出了一层汗水,她隐隐听到里间传来细碎响动,转头看去,只见那厚重帘幕微动,一个高大挺拔身影便从里面徐徐走出来。
第十七章 千竹公子(二)
她一直以为像太子这种心狠手辣人应该长得肥头大耳,眼睛瞪得如铜陵,一张血盆大口打个哈欠就可以将人脑袋给吞下去,后来听说他是个琴痴,她想着一般搞艺术人长得应该没有那么对不起观众,那么他应该就是像笑傲江湖中练了葵花宝典东方不败一样阴阳怪气,搓着嗓子就能来一句“啊~郎啊~”
然而她没想到千竹公子竟然是一个长得如此英俊男子,他头顶戴着一顶玄色玉冠,穿着一件玄色长袍,长袍上面用金线绣出繁复纹样,一条金色博带勒腰间,勾勒得他身形挺拔,前胸和后背绷成了一个好看弧度。
他长着一张白皙脸,棱角分明脸上嵌了一双深沉似海双眸,□鼻子两侧,两条深得恰到好处法令纹让他看上去性感迷人,他细薄嘴唇勾起一抹淡淡弧度,像是笑,可是笑容却达不到眼底。
他深黑色眸子里没有一丝温度,冷漠得像是一个抽离于红尘之外人,冷眼看着红尘中贪嗔痴恋。
她觉得她好像哪里见过这样一双眼睛,然而究竟是哪里她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
就这样对视了短短几秒,她有些无措转移开自己目光。
他慢慢走到她对面铺席跪坐下来,深深打量着她,她只脑后挽了个髻,耳边两侧头如帘幕半垂,正是当下时兴式,她皮肤很白皙,却长着一张极普通脸,不过那一双明亮眸子却如一盏明灯将整张脸点燃,即使不施一点脂粉,女子看着也颇有生气,就像一只常年生活林中机敏雀儿,样子看上去好生讨喜。
她身上穿着一件浅粉色底子绣花深衣,那深衣上一幅睡莲正好附和了当下节气,她身板很小,那宽大深衣套她身上显得她清瘦。
他移开目光,用他一贯清冷语气说道:“能够跟我合奏人这世上可没有几个,能从容不迫跟我合奏人目前只有你一个。”
叶依依低着头,“公子谬赞了。”
“你为何始终低着头?”
“实是公子风华太盛,让小女子不敢直视。”
“哦?”是玩味语气,从来,别人面对他时候不是颤颤巍巍就是一脸恭敬,让他厌烦透顶,可是这女子表面看着恭敬,他却从她眼中看出了她对他不屑,天下间能敢对他不屑人还真是没有呢,想到这里,他嘴角弧度深了几许,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云淡风轻问道:“说吧,你接近我是何目?”
叶依依心头突得一跳,双手紧紧揪着衣襟。
想不到他这人竟然这么机警,早先姑蔑就告诉过她,千竹是一个很难对付人,如果他看出了她目,就直接告诉千竹是因为她爱慕他,所以才接近他。
来之前她还答应了姑蔑用这个说法,但是真面对千竹之时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用这种直接大胆方式告诉他自己目,他或许信,但是她却说服不了自己。
脑子急运转,她银牙一咬便道:“实不相瞒,其实小女子一直就寻一位知己,可是从我学琴到现却始终没有找到这样一个人,早就听闻千竹公子琴技了得,所以就想着会一会,本来是不抱任何希望,却不料终于能找到可以跟我合奏一曲之人。”
千竹兴致勃勃看着她,眼神微微一眯,“这么说,我就是你寻找已久知己了?”
叶依依柔媚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