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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想到自己还能微笑,可开口时唇际竟然滑出了一丝弧度,“皇上,小女愿意嫁给玉容,求皇上成全。”
屈膝半蹲,恭敬成礼,却迟迟未等到苏砚的回应,而再抬首时,那抹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她没有看到男子在那一霎那间几乎无法自持的颤动,和无比僵硬的转身,只当他是在无声地认许。
“仙仙……为什么?”花玉容扶着椅子站起身,勉强走了两步,拉住她。
她吞了吞喉咙里的酸涩,回眸巧笑,“什么为什么,做这么难看的表情,难不成是你后悔了?”
强撑的笑容落到花玉容的眼里心头终是有些不忍,可这是头一次她离他这么近,他已经舍不得放手了。
他用力地摇摇头,“不后悔不后悔,我不会后悔,你也不许后悔……”
他轻轻地拥住她,稍显单薄的胸膛却很暖和,凤鸳怔了怔,终是闭上眼睛,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和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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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就这样定下来,本应该马上准备筹办的,可花玉容却说要再等几日,到时他身子好些了,也好在众人面前亲自将她抱进门去。
他说这话时笑得贼兮兮的,一副不怀好意的摸样,凤鸳也无可奈何,只一心投入到研究药方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就听说宫里要从民间请个戏班子来,原是轻罗这几天身子不大好心情又抑郁,便与皇上说想听听戏解解心情,皇上也真是心疼她,当日便叫人到民间搜罗了好多戏班子来,并由轻罗亲自挑选。
最后选来的戏班子叫做“清缘”,名字听起来倒和戏班子沾不上什么关系,大抵是因为轻罗终不是个喜欢花俏的人,听戏也是因为心情烦闷,归根到底是个清冷的性子。
凤鸳也能理解她的心情,那日听得她与花玉容的对话,便知她是爱这个男人爱到骨子里了,可偏偏自己是皇上的女人,想爱之人终是爱不得的,而今知道他要成婚了,自然心情低落。
听闻,皇上为了讨她的欢心,特在御花园里大摆戏台,还特许宫中一众人等可悉数参加,想必到时的场景必定热闹非凡。
这事儿一传到花玉容耳朵里,他便兴奋起来了,非要拉着凤鸳一同去看,那扯着衣袖撒娇的摸样让凤鸳连连求饶道:“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其实他哪里那么喜欢热闹了,只是见凤鸳整日埋在药方子里,想让她出去透透气罢了,而且这两日他身子也好了许多,多出去动动也是好的。
开戏台的当天风有些大,花玉容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连连咳嗽,凤鸳蹙起眉头,道:“我去把药和毯子拿来,你稍等等。”
花玉容忙拉住她,“让旁人去拿就是了,更何况一天晚上不喝那苦药汤子也不会怎么样。”
“不行。”她正色道:“好不容易好些了就想犯懒?别人不知道药量,我不放心,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还不等他拒绝,凤鸳便离开了。
坐在左前方的苏砚将二人方才谈话句句听入耳中,右手握住椅子扶手,用力到手背发白,轻罗恰巧将吃了一瓣的桔子放下,将他微颤的手收入眼中。
她淡淡一笑,道:“皇上,这出梁山伯与祝英台臣妾是最喜欢的了,毕竟,戏台外像他们这样情投意合的男女实在难得。”
情投意合?
听了这话,苏砚心口又是一阵猛地抽痛,一开始那个女人还不愿意嫁给花玉容,他还以为是不喜欢呢,而今这情投意合打情骂俏的摸样又算什么?真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亏得他还……
他怔住,亏得他什么呢?
亏得他在她落水那天还犹豫着要将宫中最好的补药送给她?不,他只是一时糊涂而已,算不得真的。
亏得他在她说出愿意嫁给花玉容的那天晚上,喝了整夜的酒?不,那只是他一时酒兴起了罢了,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却不知自己的右手依旧没有松开,轻罗峨眉淡扫了一眼,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戏台上依旧热闹非凡,头出戏已经落幕,第二出正要上演。此时凤鸳刚好取了毯子和药过来,正听得远处戏台上第二出的锣声一声接着一声地传来,有些震耳。
巧走过廊子转弯处,迎面一个青色的身影过来,一下子将药碗撞翻,那人伸手去接,热气腾腾的药汤子就这么洒了一手。
“你没事吧?”凤鸳赶紧抓住他的手,仔细瞧了瞧,这才安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