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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自然不知道,朝姑母望去。姑母的样子有些尴尬,讪讪笑着:“别听容儿胡说,咱家平安,就是喜事。”
回屋细谈,才知真是喜事。
郎家没瞧上花落,回头寻思,怕因此事得罪常家,更怕得罪远在宋城的安家,是以权衡再三,求了媒人上门,朝常家提了亲,言明瞧上了金枝。
常家是地方首富,与他家联亲,将来郎谢再往上买官,也能借上力。再说,常家同宋城熟,将来往好了盘算,若能让儿子去宋城当官,这可不是天大的造化!
至于金枝长相一般,那也好过一个死气沉沉的书呆子吧。那三小姐,半分人情礼数不懂,高傲自大,迂腐酸气,便是长得再好,谁又愿意娶个傻木头放在家里,出门都得被人笑。
更别提,细打听,她还不是安太傅亲生,纵是眼下疼爱得紧,前有一个安容占着呢,以后的事谁说得准!
思来想去,郎家都觉着同常家结这门亲事,靠谱极了。
常家虽心中暗喜,却也自觉愧对安家,两下踌躇间,耐不住金枝哭闹央求、要死要活,常夫人下了狠心,嫁!就算是占了便宜,有愧于人,闺女将来的幸福大过一切!
至于安容的几句奚落,指桑骂槐,那又算什么,反正他们兄妹几人过二三个月便走了,以后的日子,还不是关起门儿来自己过自己的!嫁!就这么定了。
“两家还真是雷厉风行,日子都定了。”回了花园,安怀着人从自己院中拿来茶具,在花落桌边冲茶。
花落闻闻茶香,深深吸了吸气。“真香。”
“这些日子,我将长湘共有的六十二样茶都尝了个遍。”安怀笑。
“哦?哪种好喝?”
安怀慢慢沏水:“君子玉,茶色洁白,入口清香,慢品之,回味悠远,后劲绵足。”说完,又指了指手边的一筒:“赤龙舞,花开霸道,色泽鲜艳,入口如风卷残浪,令人真正咂舌。名叫茶,实胜酒三分。”
花落托个腮,看那水流慢慢倾泻而下,一双眼有些茫然。炉上水开,起了层层水雾,熏得两人的眼都有些朦胧。
见茶冲好,花落伸手去拿,却被安怀拦下。“等等,没好呢。”
眼见着安怀又开了那筒赤龙舞,冲出明黄色的茶,将两种茶混在一处。“这回行了。”
花落犹豫着喝了一口,觉得怪异得很。“……所以,你说的好茶,是这两相混出来的?”
安怀此时已闲闲坐下,敲着扇柄看花落饮茶。听见她问,忙问:“怎样?”
花落又喝了一口,皱眉道:“不怎样。”
安怀笑,过会儿,轻声说:“我倒觉得,这两股劲儿在肚里打来打去,十分有趣。对了,父亲来信了。”
安太傅当了太子多年师傅,写文是一把好手,一篇普通的家信,能涵盖很多内容。天南地北,礼义廉耻,家长里短,之乎者也。
这封信,也不例外。
一,落落你别难过,郎家不成,咱再找别家。
二,安容你给我听话,大婚将至,务求顺顺当当嫁了。
三,宋城最近安安静静,各家都出入谨慎,连沈大少都老实呆在府中,不逛院子了。
四,御林军扩充了几队人马,统领秦远圣宠愈眷,秦家也跟着借了光。宫中下旨,将迎娶秦府二小姐秦双为太子妃。
啊!太子妃!
花落大惊失色。
这可是自己搞出来的。若不是她横插一脚,秦双也就顺当嫁了沈仙了,怎会荣登太子妃呢!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么?她懊恼万分。
自作孽,不可活,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掩饰得好,安怀并未察觉,将信内容复述完后,朝她笑笑:“最近宋城几家都有了喜事,秦二小姐头嫁不成,出了那一档子事,大伙儿都以为她难得高嫁了。没想到,果真塞翁失马。”
“塞翁失马。”花落深有感触。
果真生活如戏,处处有意外啊。
如今的塞翁,自己也得意非凡。
“小姐,听说今儿在宫中,皇上又夸赞了大公子,说他年轻有为。”听了丫鬟的话,镜前的秦双微微一笑,又在面上多敷了一层珍珠粉。
脸上的肿胀已消了。可是,这股子暗沉之色,却还滞留在脸上,迟迟不退!
这是多么难熬的一个月!这是多么恨的一个月!
想起此事,秦双咬牙切齿,胸脯剧烈起伏,恨不得一拳朝铜镜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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