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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樱看了宁儿一眼,“他今儿是怎么了!”
次日韩元复没来,第三天也没来。然而第四天陈润林却送到了胤禩的第二封亲笔信。宁儿愣了一下,忽然向陈润林行礼,“多谢您救我哥哥——”
陈润林慌忙扶住宁儿,“格格万不可如此!臣不过是做自己的份内之事,格格这样是叫臣无地自容了!”
宁儿揉揉眼睛,“我哥哥还好吗?”
“格格放心,八阿哥如今很好,今儿我来,一是请脉,二也是借此替他捎一句话——”
宁儿瞪大了眼睛,静静的听着。
“八阿哥说了,如今病都好了,请格格不要记挂,如今在宫中不必从前在家,该有的规矩请格格务要谨从;安心将自己调养好,将来自有见面的时候。”
宁儿听了,含泪点头,“烦您跟我哥哥说,我都记下了,也叫他好好保重。”
“格格放心,臣一定把话带到。”说完,陈润林走出了屋门。
“大人,您这是何苦呢?也太慈悲了些!您不顾一切要救八阿哥就已经和八阿哥他们这一党绑在了一起,这还不算完,您还要和格格牵扯不清,将来万一出事,是一定摆脱不了干系了!——”陈润林的夫人徐氏无不担忧的劝道。
“你以为我不明白吗!”陈润林皱眉,“可是做人要凭良心哪——当年良妃待我不薄,我如今怎么能将她的一双儿女置之不顾呢!”
“可是你也要量力而行!如今并已经好了就该全身而退,何必又因为小格格重新卷进去呢。”
陈润里烦躁的挥挥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又何必多操心!”
“我不是白操心!你看看咱们嘉儿才六岁,你忍心让我们母子将来无依无靠人人欺凌吗!”
徐氏说着,就不禁流下泪来。
陈润林叹口气,道,“你放心——;我再不济,惹出的事端,我自己扛,总不会连累你们的——”
“爷,您也歇会儿吧,病才刚好了,又这样——”紫绢见胤禩还在伏案,搁下茶盘轻声劝道。
胤禩抬头虚弱的笑笑,“我这一病这么些天,宁儿肯定又白操不少心,背地里不知哭了多少次了,如今只想快些给她捎个信儿,叫她放心在宫里——”
紫绢见胤禩终究不肯忘了宁儿,有些黯然的笑道,“如今她在宫里头,只会比先前更娇惯着些吧,——你又何必担心呢——”
“你哪里明白——宫里的主子奴才们——你是知道的,我这一趟折腾,皇上连我的俸禄都革了,差不多的都以为我活不过这一遭,宁儿在那里,人生地不熟,又怎么可能好过!”胤禩说完,惨淡的笑笑。
紫绢鼻子有些酸,为胤禩的话,也为自己。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宁儿可怎么办呢——”胤禩轻轻的叹着。
“爷——好好的,何苦说这样的话!”紫绢揉揉眼睛,“你和宁儿都是有福的人,如今这么一场大病尚且过去了,日后害怕什么呢!”
胤禩摇摇头,“你不懂——天灾我是不怕的,怕的只是人祸——”胤禩说着,一行清泪缓缓的滑落下来。
紫绢看见胤禩落泪,更是伤感,自己也忍不住啜泣起来。
“你怎么了?”胤禩忽的抬头瞧见紫绢擦眼泪,问道。
“没什么——”紫绢忙抹去泪珠儿,“我只是觉得你们做主子的尚且如此想,我们做奴才的将来只怕又不知是什么下场呢!”
胤禩却笑了,“也担心不到这里!”又沉默了一会儿,紫绢勉强笑道,“也许韩大人说的有道理呢,只要你们都爱惜自己,将来自有见面的一天——”
胤禩点点头,眼睛里面微微有一点闪光。
康熙五十七年春。
“大人快请——”胤禩见韩元复进门忙起身让,
“八爷不必客气——”韩元复忙还礼,进屋坐定。
“八爷——”韩元复从袖中抽出一只信封递给胤禩。
胤禩接过按在桌上,并不马上拆看,轻声问道:“宁儿近来可好?”
“八爷放心,格格很好,如今,长的和我肩膀一般高了——”
“真的吗?”
韩元复微笑道,“这两年来我什么时候打过诳语?格格好的很呢。宫里面知道的人现在都夸格格是少见的美人坯子呢!”
胤禩认真的听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春临兄,这两年辛苦你了——”
“何必这样——”韩元复抿嘴一笑,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