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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秦君凌咽了咽口水,“今天怎么不擦黄粉了。”
唐云暖笑笑,目光望向明媚春光:“若你还这样纠缠不休,我还可以擦回来,扮作黄脸婆。”
秦君凌后悔问了这句话,便提起前面的话头:“你说要比太太强大,如何做到?”
唐云暖缓缓走向世子爷,盯住他脸上的红痣,红唇轻启:
“我从来没将孝道、阶级、门第什么的看得很重,在我眼里,一个人要想不被欺负,唯有强大起来。在后宅里,谁比谁强一点,不过就是比谁更有钱一点。”
秦君凌倒是同意这个观点:“可你只有这百倾良田,两座酒楼……”
唐云暖翻了翻眼皮:“你调查我?”
秦君凌轻轻拧著眉:“我想娶你,当然要清楚你的背景,换成是你,若是想嫁给我,早派你的红豆把我调查个底儿掉了。”
唐云暖倒不说话了。
秦君凌忽然探了探身子,嗅尽唐云暖身上的胭脂香:
“有时候,我倒真希望你会查我一查。”
唐云暖当即警惕地朝后退一步:“世子爷自重。”
秦君凌退回了身子,了无趣味道:“我若不自重,早扛着你进屋了。”
于是拂袖而去:“我就在你隔壁住,那红花油你收着吧,再伤了手可不准这样大吵大叫的,扰了爷的清梦。”
唐云暖望着秦君凌施施然离去的背影,倒觉得好笑,那红花油的辛苦热辣气味,围绕周身。
热辣得像他的爱意,疼是疼些的,到底治伤。
纸鸢终究是没能糊上,毕竟是伤了手,红豆紫棠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弄手工了。
唐云暖百无聊赖,唯有坐在天井看头上的一角天空飘来的,田野上农家孩子们放的风筝。
有春燕,有蜈蚣,有美人,还有一条大金鱼,虽然做得有些粗陋,却很自由。
看着看着,天边忽然飘过来一朵云彩,不是真的云朵,而是一朵用油彩画就的蓝色云朵,很大一朵风筝,因她名字里有个云字,便对那朵罕见的云朵风筝格外关注。
放风筝的人仿佛技术很好,那云朵飘来飘去,越放越高。
春风徐徐,草长莺飞,唐云暖忽然羡慕起风筝来:
“云朵啊云朵,你飞得那么高,是不是能看尽人间冷暖,云暖这个名字,难不成是这意思?”
忽然身后响起脚步声,是许如澈,穿了一身草绿色的短打,却满身上下都是土。
唐云暖故意装作厌恶:“你这是去哪个土堆里打滚去了,门房里养得柴犬都比表哥你干净。”
许如澈还不瞪了眼睛:“你个闺中的姑娘,懂得什么,我去田里看他们耕种去了。”
唐云暖这才正色道:“你身上这么多土烟,难不成地里旱成这样?”
许如澈哭着一张脸唤来小厮去预备热水,回道:“不下地当然不知道,地里田间都在议论说今年想是要旱呢。”
唐云暖唯恐旱情传出去有人炒作粮价,当即问道:“难不成整个永平府都传遍了?”
“那倒真不是,不过一些老人们在田间地头叹气,绝大多数人是不听的,只说年年都这样,清明后定有大雨下。我日日派人打听着米价,这几日不但没涨,反而还降了些。”
“降了?”唐云暖不懂。
许如澈便解释道:“咱们平素吃的粳米如今倒没什么人吃了,如今永平府里最兴吃一种蟹田米。大家都不买普通粳米了,那价格能不降下来?”
唐云暖前世事业成功,自然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却很少吃米饭,遂问了一句:“什么是蟹田米?”
许如澈遂拒绝解释:“你看我这样脏兮兮的,若是让小段子看见了定会嫌弃我,等我收拾整齐了再同你说啊。”
唐云暖喊不住他,只一心觉得段明朗跟许如澈两个人实在是基情四射,只是一想到段明朗,耳边又是一阵鸽子扑打翅膀的声音。
再抬头时,天上那朵云状的风筝已经不见了。
唯有振作精神,又一次派出红豆去打听蟹田米的消息,仍旧是没过一炷香的时间,红豆不仅带回来关于蟹田米的消息,甚至还抓了一把蟹田米回来。
唐云暖仔细观察那大米,不过晶莹剔透的一粒粒,跟唐家往日吃的粳米却也没有什么区别。
红豆眼见姑娘不解,还不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尽数倒了出来:
“这蟹田米是江南的特产,只有松江一带有。种的方法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