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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夫君子衿一袭白衫,于文武百官前,奉上了那把精致无双的意味着求亲的檀木梳。
那天,阳光灿烂。
及笄高台上,他的目光也如今夜般的温柔似水。那般温情,胜似阳光的热烈,没有惊鸿的一瞥,却有细水长流的积淀。
发髻上的步摇玉簪渐渐被一双温暖的手取下,发髻也一个一个地散开,飘着淡淡香气的檀木梳在她的乌发上一下一下地梳理,修长白皙的十指映衬着她乌黑的发,萧宁蓦然间,觉得仿佛天生就该如此。
她心中蓦然一柔。
她轻声道:“嗯,我们是夫妻。”
云子衿闻言低笑,“娘子,且让我为你更衣,春宵一刻值千金。”
萧宁也难得露出女儿家的娇羞,面色带了几分嫣红,更赛胭脂。
月色如水,殿内□无边。
。
翌日,凰云宫。
一众宫娥垂首恭候于殿外,神色却是夹杂了几分笑意。
已是日上三竿了,她们的陛下和皇夫却依旧未有醒来的迹象。想必昨夜定是春宵不断,缠绵悱恻了。看来不久后,宫里头就会多个皇子或是帝姬喽。
按照北国律令,但凡皇帝或是女帝大婚,女帝可歇息三日,不理朝事。
于是,萧宁与云子衿昨夜缠绵之极,阖眼一睡就睡到了正午。
用白玉雕塑的象牙床上覆盖着大红的锦被,锦被下躺着两个相拥的男女。两人乌黑的发丝缠到了一起,萧宁埋在云子衿的胸前,睡得十分香甜。
待萧宁睁开眼时,才发现云子衿早已睡醒,正笑意吟吟地瞧着她,眼里是温和的神情。
两人此时未着寸缕,肌肤相贴,从所未有的接近。
云子衿低声道:“昨夜,可有累着了你?”
萧宁垂眸摇头,“没有,我很喜欢。”
其实,萧宁心底多多少少会有些讶异。她的身子早已给了南宫白,昨夜虽是新婚之夜,但却没有落红,以子衿的聪慧和人脉,想必也不难知道是谁要了她的初夜。再者,她受了重伤时,是他救了她,他也定会知晓她的腹中曾有过胎儿。
男人对这些事,心中总会有介怀的。
可是如今瞧他神情,一派安然温和,不似介怀的样子。
云子衿抚着她的发鬓,忽然轻声道:“宁儿,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从今以后,你是北国的陛下,是我的妻子,仅此而已。”
被人窥破了心事,萧宁有些窘迫,但也没怎样表现出来。她点点头,道了声“好”。
。
午膳过后,萧宁和云子衿去了静安堂。
静安堂,是萧太后清修的地方。萧太后见着萧宁,满脸欣慰,她轻抚着萧宁的头,喃喃道:“宁儿总算回来了。”
萧宁抿出一个笑容,“母后,宁儿回来了。”
萧太后望了云子衿一眼,收回了目光,轻拍着萧宁的手,“如此……很好……”
萧家的江山没有易主,一双儿女保全了。
如此,便已经很好了。
萧宁自是明白萧太后话里的意思,她的手覆上了那双已有褶皱的手,轻声道:“母后,这里生活清苦,不如……”
萧太后却摇了摇头,“宁儿,母后喜欢这里。”
云子衿此时也轻拍了拍萧宁的肩,“宁儿,母后喜欢这里,便不要强求了。静安堂的膳食衣宿,我会命内务府多照顾些。”
萧宁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是大婚后的第一日,不需理会朝政,可以好好地歇息。两人出了静安堂后,云子衿命人撤走了鸾辇,执起萧宁的手沿着一条宁静的小路慢慢地走着。
小路是由鹅卵石所铺,冰凉而滑润的鹅卵石在阳光下静静地躺着,折射出的光辉有些调皮。
萧宁今日换了身宫中常服,简单却不失一国君主的威仪。
云子衿换回了白色的锦袍,依旧束着往常的玉冠。
两人安静地走了一会后,萧宁忽然出声:“子衿,其实你穿红衣也挺好看的。”
云子衿淡笑,“宁儿言下之意是不喜我穿白衣?”
萧宁立马摇头,“不,子衿是我见过的男子中穿白衣最为好看的。”
这话很中用,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云子衿首次笑得如此开怀,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都似乎在笑。
薄唇上扬起的笑容,比空中的一轮明日还要灿烂耀眼。
萧宁看着,心中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