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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嫔此刻本应在楚澈身边陪着的,只是听人来报说是那澄儿的尸体在井内被发现了,这才速速赶了过来,于心内却是暂时松了一口气,那步摇一事,她调查良久,却还是似走入死胡同一般,在澄儿与清流二人身上也问不出有何对顾念语有利的证词来,眼看着就要查不下去了,正好传来澄儿身亡的消息,现在她只希望下杀手的那个人能留下些蛛丝马迹,能让她顺藤摸瓜,找出真凶了。
“罪妾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念语低头向皇后请安,待皇后叫起之后,又见过其余三人,这才迎了三人入内。
方一入屋,皇后便劈头问道:“澄儿之死与你有何关系?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本宫交代清楚了!”
皇后刚一上来便一口咬定念语与澄儿之事脱不了干系,念语心中不由一惊,皇后既有如此把握,想来手中定有对她不利的证据,只是不知这证据为何,可是眼下也来不及让她再做他想,于是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回娘娘,这几日来妾禁足霁月殿中,只一心为太后抄写佛经,澄儿之事,妾实不知。”
德妃冷笑一声,道:“念语妹妹还是莫要嘴硬了,若不是有确凿的证据,皇后娘娘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我劝妹妹还是老实说了吧。”
见皇后与德妃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念语心内一凛,想到清流莫名失踪,保不定她便是皇后与德妃手中的证据了,只是眼下提又不是,不停又不是,这两难境地,着实叫她头疼。
正在这时,韩毓汀适时地出现为她解围:“娘娘,依妾之见,此事还有颇多蹊跷之处,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韩毓汀这一句,出乎了皇后的意料之外,皇后略有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轻咳了一声,才淡淡道:“有何蹊跷之处,你不妨慢慢道来。”
韩毓汀似没看到皇后那个眼神,仍是不慌不忙地说了下去:“回娘娘,昨日里妾分别传了澄儿问话,发现言辞闪烁,甚是可疑,其证供亦是有前后矛盾之处,妾本欲再详查一番之后,再次传其问话,只是,此刻她陈尸井底,已是不能了。”
韩毓汀说完这一番话的同时,也在心里对澄儿抱以了浓浓歉意,实则在审问澄儿的时候,澄儿并没有语带慌张,虽是慌乱,却并没有自相矛盾之处,韩毓汀细细调查之后,亦是断定这澄儿不过是时运不济,恰好撞上了那日洗顾念语床单的差事,这才被卷了进来。一个无辜的生命死在宫闱纷争中,由不得她不扼腕叹息一番,再加之,她眼下不得不为顾念语脱罪而将脏水泼在这已逝的生命之上,更让她觉得内疚。
“这有有何蹊跷?澄儿即已露了马脚,自然有人忍不住要出之而后快了。”德妃轻哼一声,瞄一眼跪在地上的念语。
汀嫔脸色未变,继续徐徐道来:“德妃娘娘此言差矣。澄儿的证词于语才人是大大的不利,幸好这时她露了马脚,若是妾可以随了这条线追查下去,那么想必离抓住真凶亦是不远了,偏生此刻澄儿死了,人证已失,语才人要洗清嫌疑更是难上加难。妾本来对语才人做出不敬之事犹是半信半疑,此刻澄儿一死,妾反而可以断定语才人是遭人陷害了。”
韩毓汀此言一出,殿内沉默一片,皇后本以为可以凭澄儿一死即使不坐实了顾念语的罪名,也可以扣她一顶挟私报复的帽子,却不想被韩毓汀抢了先。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汀嫔娘娘真是冰雪聪明呢。”循声一看,真是太后身边的芷秋与芷舒两个丫头。
芷秋与芷舒向皇后见礼后,又向德妃行礼道:“德妃娘娘真是慧眼识英雄呢,推了汀嫔娘娘出来调查此事,果然是知人善用啊。”
德妃虽吃了个哑巴亏,却犹自不服,仍是辩解道:“听两位姑娘过奖了。”又转向汀嫔:“听妹妹这一席推断也似有几分道理,只是这语才人可是有着‘女中诸葛’的名号,难保她也是想到了这般计谋,由此来杀了澄儿替自己脱罪。”
芷舒微笑着上前一步道:“这可真真是巧了,太后听那澄儿被杀的消息传来,也是做了一番推断,而这番推断与汀嫔娘娘真是分毫不差呢!”
芷舒虽没有正面驳了德妃的话,却是搬出太后来压着德妃,德妃若是再胡搅蛮缠,便会被安上一个藐视太后的罪名,这大周以孝立国,这个罪名比起念语的藐视皇后来可是只大不小。
汀嫔自是会意,礼貌地朝芷舒点点头道:“嫔妾何德何能,不过是仗着一点小聪明罢了,怎敢与太后比肩。”轻巧地按过德妃的话不提。
德妃见此,也不敢继续了下去,因此也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