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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则涛闻言直摇头:“没事没事,我去和大伯说,再如何也是等大哥无碍了大伯才会算账。”
苏珺兮安了心,随即自袖中取出荷包来递给陈则涛:“二哥,若不是南星我定不会做这么鲁莽的事情。无论你是什么想法,此事还得你自己当面去告诉她,否则若经了中间人只怕永远也闹不清楚。”
陈则涛瞧见荷包先是一愣,随即涨红了脸,正要拒绝,接着听了苏珺兮这番话,才接了过来:“苏妹妹倒是在理。”
苏珺兮浅浅一笑,随后陈则涛收好荷包便带着陈则涵回了陈府。
这一番忙乱之后,苏珺兮终于能闲坐下来喝一盏新制的花露,不想茶盏还未送到嘴边,李景七便进了她的闺房。
苏珺兮吓了一跳,怎么这些个仆人这一段日子都像换了主子似的放他长驱直入?
“珺兮,可有空闲?”李景七在苏珺兮旁边坐下来,一支手支着下巴,一支手便伸过来摸了摸苏珺兮的头发。
苏珺兮喝了一口花露才道:“刚闲下来。”
“怎么了?”
苏珺兮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只说:“也没什么。”
李景七闻言收了手,半晌才幽幽道:“我见你的马车出府了,赶车的却不是王叔。一旁骑马的可是与你一同在一鹤馆坐诊的陈则涛?”
苏珺兮不禁转头看向李景七,见他一脸的不满,心道难不成是吃醋了?
“不过是我大哥晕倒在我家,二哥来接他罢了。”
苏珺兮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李景七隐隐带着怒气的抱怨打断了:“他都成婚了怎么还来你家?”
苏珺兮这次倒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只摇了摇头:“我哪里知道,他晕在门口,还是王婶听见声响开了门才知道是他,直到二哥带他走时还迷迷糊糊地烧着没有清醒。”
李景七看着苏珺兮一脸无辜,这才缓了神色:“那他现在没事了?”
苏珺兮点点头:“应该没事的。”
李景七旋即精神起来,拉着苏珺兮就往外走:“那日在万径园就想带你去一处地方的,结果你却跑了。”
说罢李景七停下脚步,回头含笑地看着苏珺兮,苏珺兮一恼,当即重重拍了李景七拉着她的手一下,李景七吃痛喊了一声,却没有松手,苏珺兮恨道:“怎么还不走?”
李景七这才带着苏珺兮坐自己的马车往万径园去,一路上不减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
行至万径园,李景七带着苏珺兮穿过半个园子,才在一片山林间停下来。
一时古木参天,阴翳蔽日,苏珺兮扬起头来,只见洋洋洒洒落下的星星点点的光芒犹自在苍穹处夺目着,苏珺兮不禁眯起双眸,一颗心瞬间宁静下来,侧耳倾听,空旷的树林里,竟回响着流泉的汩汩之声。
苏珺兮深吸一口山林间古木的清香,正想回头和李景七说话,李景七苍劲有力的手便伸了过来,旋即紧握的拳头缓缓舒展开来,手中一只拇指大的白玉蝉精致而生动,蝉头一根红黄绳子穿孔而过,在末端轻轻巧巧打了两个梅花络。
苏珺兮转头看向李景七,目光中满是疑惑不解。
李景七却不说话,只伸手去解苏珺兮裙摆一侧的玉环绶,苏珺兮骇了一跳,不禁避开一步。
李景七一愣,旋即笑道:“珺兮,我又唐突了,我在你面前总是情不自禁的……你别慌,我只是想给你配上玉蝉。”
苏珺兮这才缓了神色,接过玉蝉:“我自己戴吧。”
等苏珺兮戴好了玉蝉,李景七便领着她往前慢慢地走着,随之汩汩之声愈来愈清晰灵动,转眼,一条蜿蜒山泉就展现在眼前,曲曲折折不知来自何处,亦不知行向何方。
苏珺兮上前几步,在泉水边蹲下来,泉水清澈,水底泉畔碧草摇曳、青草丛生,山泉便仿佛自草上轻灵流过。苏珺兮不禁掬起一把清泉,只觉得手中一阵冰凉,旋即,苏珺兮缓缓张开手指,泉水便从苏珺兮的指缝间轻快滑落。
苏珺兮回头:“坐酌泠泠水,看煎瑟瑟尘。不想,万径园还有此番情致。”
李景七但笑不语,走至苏珺兮身边坐下,一把揽过苏珺兮:“想来,你是喜欢这里的。”
苏珺兮莞尔,轻轻靠在李景七的臂膀上,一种安心惬意的情绪突如其来。苏珺兮垂了双眸,一双湿漉漉的素手将隐在裙褶间的白玉蝉解下来,随即轻轻举起,迎着上空枝叶间的光芒静静看了一会儿,才收了手,紧紧攥住,轻轻与李景七说道:“谢谢你,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