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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别的意思。”
苏珺兮心下歉然。七岁前没有男女大防,从她会走路起,陈则涵就常常与她坐同席、睡同寝。那时娘卧病在床,爹爹随侍左右,除了王婶和请来的奶娘,双亲俱无暇顾及她,她混混沌沌中渐渐想起前世的记忆,常常在恐惧和无助中备受折磨。而自从那个四五岁的男孩子常常来苏家后,时而逗逗她,时而带着她玩耍,时而给她讲他探索到的新秘密,时而与她分享自己的新奇玩意……后来等他们都慢慢长大了,虽然不再如此亲密,但她也乐意继续与他亲近,只因他为她渐渐打开的新世界,让她渐渐淡忘了初来异世的恐惧和无助,让她渐渐克服了不同世俗给她带来的冲击和不适,甚至可以说,爹爹给了她在这个世界的温暖依靠和生存技能,而陈则涵则带着她在这个世界之中找到许多生活以外的价值和意义,比如方志杂说的乐趣,比如纷繁器物的雅致,比如……
然而这是爱情么?
苏珺兮可以肯定这不是。她与陈则涵这两个异世的灵魂有着天然的交集,却并不交心。陈则涵知道她的喜好,却未必知道她的所欲所求。那么,十来年的“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终究,酝酿成祸了么?
苏珺兮心中也不好受,斟酌着回道:“可别人不见得没有这个意思。”
陈则涵心中一紧,急道:“是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见苏珺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陈则涵只觉得心中郁塞难以自持,猛地上前一步,伸手扶住苏珺兮的肩,惊得苏珺兮差点惊呼出声。
僵持了半晌,陈则涵却只剩下一个疑问:“我与你两小无猜、志同道合,难道你心里就连一丝都没有我么?”
苏珺兮漠然,这就是异世的隔阂与误会么?
陈则涵最终颓然放了手,到桌边坐下,清幽幽传来一句话:“我还以为,你是明白我的……”
苏珺兮闻言亦颓然。的确如此,她也并不了解陈则涵。两生两世,即使是朝夕相处的人,她也没有被任何一个人了解、也没能了解任何一个人。刹那间,一种无力感袭向苏珺兮的全身,苏珺兮只觉得瞬间猛水灭顶,几乎窒息。
一时,两人陷入无边的沉默……
直到一阵不安的敲门声响起,两人才蓦地回神。
清霜原本听房内没了动静,心中不免担心,斟酌之下敲了门,此刻门开了,却见大少爷神色如此颓败,不禁吓了一跳,再偏头一看,小姐亦是一脸颓丧,不由得惊慌失色。
陈则涵知道清霜焦急,便摇摇头,说道:“没事,你带你的小姐回家去吧。”
苏珺兮上了马车,晃晃悠悠之下,原本就有些伤心疲乏,这时到底挨不住,有些迷糊起来。
夏季已经入了尾声,即使白日依然酷暑难当,但到了晚间,却不时吹来几缕凉风,散去往日的闷热,因此人们纷纷上街纳凉,带的杭州府的夜市也更加热闹与繁华。隐在西郊民宅区的几条小巷却鲜有喧嚣,最前这条巷子尽头的苏家,门檐下挂着的一盏灯笼在风中微微摇荡,灯中微弱的烛火便烧得哔哔啵啵,闪了好几个烛花,忽而让人生出一丝不安。
戌时过半了,小姐还没有回来,清风在家等得心急如焚,连王叔和王婶都觉得不寻常。按理说,即使陈大夫人留小姐在陈府吃晚饭,这会儿也该回来了,怎么迟迟不见人影?
一时清风三人在苏家客厅或坐或站或踱,纷纷心焦不已,带的清雨和清露也不敢贸然睡下。
王叔踱了几步,便数番思量,终于开口同王婶商量:“只这么干着急也没有用,不如我去陈府跑一趟,说不定就碰上小姐了,即使没有,也能打探个消息,总好过我们三人在此干等。”
王婶和清风听罢王叔的建议都纷纷点头,王叔便骑了一匹马,打马直奔陈府。
王叔刚走没多久,苏家的大门便“砰砰砰”的被敲得震天响,守门的阿豹刚刚才打起盹来,就被敲门声吓得惊跳起来,不敢大意,只轻轻开了一条门缝,睡眼惺忪中便见一个闲汉模样的只管拍着门乱喊一通:“不好了,不好了……”
阿豹顿时莫名其妙,正要开口问话,听得动静的王婶和清风都走了出来,王婶喝道:“怎么回事?”
阿豹把着门,只稍稍偏了头回王婶:“一个闲汉在门前叫嚷,我正要问他话呢。”
闲汉却不等阿豹问,自己先说了起来:“我是好心,才替那小姐跑一趟的。”
清风闻言心下一紧,脱口问道:“你说小姐怎么了?”
清霜一着急,就要去开门问个清楚。王婶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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