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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楚枫离开的时候,还能感觉背后两道阴毒的目光,刚才老妇人的一张脸面若冰霜,想着就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竞争无论在任何时代任何人之间都具有残酷性,现在我眼前所面对的竞争不仅残酷而且带着十足的血腥味道。
主擂台前方的四个分擂台上此时已激战起来,无论哪一个人上去的结果不是淘汰别人就是被别人淘汰,这种淘汰的形式是断手断腿或吐血送命。
不时有人被从台子上打落下来,惨烈悲号声此起彼伏。
我是在一个充满竞争的时代生存的人,生活就是一个大竞技场,为了成功多数人在苦苦拼搏。我知道竞争是残忍的,要么优秀的胜出要么被无情的淘汰。可是,面对这样的场面我除了震惊还是震惊,除了心悸还是心悸。这样的场景已经不是竞争性比武,更仿佛是人与人之间的生命屠杀,上台的两个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比武选贤已经演变成一场杀人游戏。
连赢了几场的人浑身都挂了彩,身上的衣服破了洞染了血,然而那脸上却洋溢着无比的兴奋。有一个粗壮的汉子扯掉自己的外衣,露出了里边结实的肌肉,双拳“咚咚”的敲着自己的胸膛,“谁还上来与我比试?”
我觉得自己此刻仿佛置身在一群疯人中,越是武功高强伤人甚多者其疯狂的程度越厉害,那倒毙的生命和满台的鲜血激发出了他们兽性的凶残,我不敢设想这样的比武最后能有多少人完身而退。
我旁边的八月看见这样的场面兴奋的跃跃欲试,血腥让一头狼嗅到了自己的本性。
“这哪是比武选贤呀?”楚枫低喃了一句。
“我快看不下去了,得去透透气。”我拽了拽八月的耳朵,这家伙极其不情愿的跟上我,对我放弃这样血染的精彩很是不满。
千绝山开辟这片空地伐倒了很多树,我沿着人群外围向东绕过去就看见了小山似的成堆的林木,都已被砍了枝杈,整齐的堆放在那。
这座千绝山方圆也有几十里,虽不象凉山那般高峻险恶,却因地处偏远,生着许多珍奇生物,上次来时我就见到了许多不认识的生物。
信步走着,侧耳听听,周围有水声,急行几步再细听,是水流声,心甚欢喜,细细搜寻起来。大约又向东走了数十步远,真的看见了一条小溪淙淙流淌,溪水清澈透明,水底的石头颗颗圆润,这条可爱的溪流一下子冲走了我刚才的阴郁情绪。
摘下面具,捧起一汪水拍在脸上,冷冽冰凉,我猜这小溪的源头可能有一眼温泉,流水不腐,这十月的天气里它还流的这样欢畅。
我准备顺着水流溯上去,看看那溪流尽头是不是真的有一眼泉,在自然中寻觅和挖掘是一种乐趣,可以感受造化的神奇也可以体验发现的惊喜。
正要往前走,听身后的八月低低的吟啸,那是它发动攻击前的警告声。我赶紧出声制止,折身回返。
八月弓身在一垛树枝柴草前,向我示意那枝垛后面有状况。我谨慎的悄悄走过去,一纵身落到树枝垛的另一面。那里蜷缩着一个人,这样的冷天里他只穿着一件单衣披着一个破羊皮,头发乱糟糟的沾满干柴草屑,胡子已粘住了下巴,一张脸满被头发遮住,只闪烁出两个眼珠,眼神却毫无光彩,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着什么。
很明显,这是一个疯子。
他就那样蜷在着,对旁边的我看上几眼,继续嘟嘟囔囔的说。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蹲下身子,对千绝山出现这样一个人很好奇。
他突然伸出两只黑碳似的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哎——彻底疯了。”我摇摇头,知道再问什么也没有用了。
我站起来,叫上八月准备回去,因为这个人的出现将我刚才发现溪水的愉快都冲跑了,没有什么兴致再去追溯那源头了。
奇怪!
我在前面走,那个人立刻从树枝草垛里爬起来跟上我,就在离我五六米远的后边紧紧跟着。
我戴上面具回过头去向他摆手,示意他别跟着我了,然后自己也笑了,他哪能明白呀。人要是成了白痴,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不解痛苦幸福不识忧愁烦恼,如行尸走肉般活着——活而不自知,可悲到极点。
心中对这个疯子寄予了很多的同情,同时更加厌恶千绝山庄,只觉得这山上充满阴谋诡计,如那《西游记》里的盘丝洞,住着两个心如蛇蝎的蜘蛛精,将每一个不慎落入洞中的好人折磨成疯。
顺着人群外围原路走回去,那台上的比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