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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唤少爷了,当真难听,莫不是官然让你如此称谓?”我假装有气地瞥了一眼官然,面似波澜不惊,内心却恸然地想落泪,何曾有人如此待我过,仿若珍宝的捧在手心,但他这般至情至善的待我,却令我惶恐不安,心中实是愧对于他,那愧疚的裂口,因他对我的好越裂越大,已让我不能遮掩……我希望他可以对我冷淡一些,那样,或许才会让我安心。“没有,莫要误会,只是在龙府,他是少爷,我是婢,自是不能乱了身份,我要像先前那般唤他,别人定会效仿,这少爷岂不失了威信。”梅宝急急为他辩解,我本就未为此气恼,自是不再介怀,随意吃了几口,见他俩只盯着我瞧便笑道:“怎都瞧着我吃了,一起坐了,这些糕点,我一人也吃不完,别浪费了。”他俩仍未有反应,一个含笑看我,一个淡薄,却满眼情愫,官然这样的神色与他很是相似,只是那个他常以笑容作面具,而官然生性冷淡,只有对我时才会笑……
被盯的颇不自在,感觉像穿着皇帝的新装当众裸奔,遂缓慢站起正想出去走走,消化消化,刚起身,便觉目中一眩,腿间更是无力支撑,整个身子便虚软的瘫倒下去,官然眸中一黯,伸手将我搂入怀中,神色恍惚地抚向我的额头,见我未发烧这才稍稍安了心。
没有预料会摔倒,我也是受惊不浅,现下不是从前,伤了胎儿,我定也难逃一死,半响回过神来,牵强笑着安抚他:“没事,莫要担忧,不小心绊了裙子了,真气人,这裙子当真太长,真是害人不浅,嘎嘎……”我僵硬地笑,不敢看他骇异惊恐密布的黑眸,挣扎着想站起,却被他紧攥住,压在怀中不肯松手,似怕我下一秒便消失无踪。
“如玉姐哄人,自那次见面,脸色一直未好过,是否得了隐疾,如玉姐切莫要隐瞒……”梅宝被吓地面无人色,眸中隐约闪出泪光,伸手欲触及我,下一刻喃呢地收回手:“我去唤大夫,定要让他医治好了才罢休,不能总这么拖着……当真让人担忧!”语音仍弥漫在空中,人已消失在门外。
“你究意发生何事,怎会变成这般?你未说,也不曾问你……”官然忧虑地凝视着我,眼中沉痛,却有丝迷茫,见我无言,沉默良久才渭叹道:“是否都与他有关……你是否在思念他?”
我微微一愣,眼中有丝慌乱,下刻却将它深掩了,勉力自持平静道:“思念谁,别胡思乱想,现下如此,又有谁值得去思念……”半响无言以对,便懊恼道:“官然,你气我……”
他凝神看我,眼神却在飘忽,也不知作何感想,半响才悠然回神道:“没有,你哪里不舒服,是否要歇着?”
“你生气了?”我侧目小心翼翼望着他,见他阴鸷的面庞,黯然道:“你果真生气了……对不起……”见他好似未听到,我沮丧地垂眸,心中恸涨地痛楚,目中更是一凉,喃喃又说了声“对不起”转身推却着他,想离他远些,让他与自己都平静些。
他一把攥住我,将我狠压在他的胸膛,几近哽咽地嗓声自额顶响起:“我并未生气……又怎会生气……疼你不及,怎会与你生气……每日见你精神惚忽,只是心疼……如你当真心里有他,我可以……”
我迅急地抬头堵住他的唇,眼中泪光闪泺,待他瞠大眸子惊愕地盯着我,才离开了他的唇,坦然道:“没有那种事,我只有官然你一人,今后也只会在意你一人,又怎会三心二意思念他人……无人能及过你,一直都是如此……只要你要我,我会一直陪伴着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我几近哀求,失去官然,我便一无所有了,当真一无所有,思及此,语间的怅然悲凄更是不在话上,说不清是要安抚他,还是告之我自己。
他遂将我拥至怀中,怜惜万分,有些迟疑似是沉吟良久才道:“如玉,我们成亲吧。”
我微微一怔,心中剧烈激荡着,眸子更为呆滞地愣然:“成亲?”结婚吗?他当真愿意要我?不在乎我腹中胎儿,不在乎我心为谁属……可他才19岁,还算是孩子呀,当真愿意为我所困?
“是……我们成亲吧,将你栓在我身边,勿需你为我做些什么,只让我保护你……让我照顾你,嫁我好不好?”他几近殷切的恳求,清澈地眸子隔着一层薄雾,似忍而了极强烈的情愫。
我凄然地苦笑,心中思绪混乱,只颤着指抚向他脸侧细长的剑疤,为了我,他不惜涉险寻我,为挽留我,他不惜毁了自己的容貌,只为我那可笑的自尊……这世间可有第二人这般待我,就连那个领养我五年的亲人都不曾这般待过我……这世间的温情都在他身上让我尝尽,我怎能不感动,怎么能不动容,莫非我无心无肺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