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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促的回神,才发觉自己刚刚竟然笑了出来,而方才还站了满满一屋子的喜娘、宫女、女官、命妇们,却不知何时走了个精光,而此时仍留在屋子里同我说话的,便是刚刚荣升为我的夫君的人,十三阿哥胤祥。
剩下的,便是洞房花烛夜了,同……一个男人。
一想到此,脸几乎不受控制的轰的热了起来,好在这样的夜晚,估计再红也容易遮掩,不然,此时只怕要窘死了。从来没有想过今生还会遇到这样不知所措的一天,在一个男人面前。
“也没什么,不过想到些小时候的旧事罢了。”我用力握紧手,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小时候的事?”胤祥却似很感兴趣,抓了椅子过来,坐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婉然,好像从来没听你说起过小时候的事情,现在能说给我听听吗?”
“好——”信口答应下来,却在话出口之后愣住了,小时候的事情,怎么忘记了,此时我并不是司徒晓,我只是婉然,我拥有她的身子,却并不拥有她以往的记忆,十三岁之前,她的生命对于我来说,是一片空白,那么,我该说些什么?
见我张了张嘴,终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胤祥却似猛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浮出歉疚的神情,抢在我找其他话题之前说:“对不起,婉然,我不该提的,让你伤心了吧?”
即使见过了婉然的阿玛,也从来没有追究过婉然的身世,今天看来,恐怕还是一段满伤痛回忆,这让我有了兴趣,离开宫廷之后的生活,我需要一些事情来填满,看来,有些眉目了。
不过胤祥的惶恐却让我有些不安,于是我说:“怎么这么说?也没什么呀。”
我的本意是希望他不要这样惶恐,更不要歉意,只是,效果却似乎正好相反,他非常担心的问:“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早点休息,你今天累坏了。”
休息?比起谈论我全然陌生的过去,“休息”这个词更让我紧张得坐立不安,“我很好呀,还不累,很久都没见到你了,我们聊聊天吧。”话出口之后,又忍不住想给自己一巴掌,欲盖弥彰在我身上,总是表现得如此自然,真是要疯了。
胤祥刚刚本来已经站了起来,听到我的话后,却又坐了下去,停了片刻,又悄悄的向后挪了挪才很缓慢的说:“累的话就早点休息吧,我——你不点头,不会的。”
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再开口,一方面是因为刚刚的话题太尴尬,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忽然填满了整个空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为什么是我?”终于,我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低着头,一点点的揉着衣角,这个问题不问,亦或是得不到一个答案,大约我心里始终会觉得别扭吧。
“喜欢到爱,需要理由吗?”胤祥说,“婉然,是我的错,我爱上了你,害怕失去你,只是我没有机会,恰巧,去年南巡出了那样的状况,生死关头你推开我还受了伤,我就知道,如果我再不抓紧你,上天便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了,我会永远失去爱你的资格。当时想到的,就是去恳求皇阿玛指婚,我知道你会怪我,还可能会恨我,不过无论你怪还是恨,我都甘之如饴,我有一生的时间去弥补你,我想以后的时间,都能光明正大的好好爱你。”
不知何时抬的头,总之此时胤祥的话让我一时震撼无语,心却一点一点的温暖起来,在他痴痴的目光里。
“婉然,第一步已经错了,以后,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幸福呢?”见我一直不开口,他的目光中有了些痛,却仍满是爱怜,“我愿意做任何事情。”
恍惚间,眼前的人,似乎仍旧是很多年前,在我无力起身时拉了我一把的男孩,也是那个在雪天里一动不动看着我玩耍,却因为我的回避而忧伤不已的少年,七年的时光,就这样如流水般在我们身边走过,留下的,满是回忆。
也许直到此时此刻,我才能细细的品味过往,我喜欢过的人、我爱过的人、我恐惧过的人,他们留在我生命中的,是起伏而绚丽的图画,生命因他们的存在而变得充满了欢乐与泪水,那是一种精彩,而胤祥给我的呢?他温柔的关怀,早无声的渗透于我的七年当中,也许没有哪一种刻骨铭心是独立属于他的,但是,记忆中的每一分快乐里,却都有他的影子,这,何尝不是另一种精彩?
“胤祥,其实是我该说,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幸福?”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再轻轻的蹲下来,将头枕在他的膝上,我说,“我也愿意做任何事情。”
那一夜,注定了是一生难忘的夜晚,在痛中涅盘重生,这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