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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连湛唔唔了两声,指着她的手:“好吃。”
连尊微微用力打了一下小家伙的手,然后端起亲爹的架势,一本正经地教训他:“再好吃也不能多吃,知道不?”
小连湛很委屈地缩回小手,两眼泪汪汪:“不,不多。”
颜初静看见小家伙的手背被连尊拍红了一小片,不禁有些心疼,忙道:“他只吃了一点点,不打紧的。”
龙族的寿命极长,一般情况下,长到三千岁才会口吐人言,天资卓越的则可在八九千岁时化作人形。而小连湛出世未满百年竟能开口说话,其因虽有血统不纯之故,但最重要的还是颜初静的鲜血起了作用,因为她血脉中的神源之素比连湛浓郁千倍……
连尊明白儿子这回得的好处定然不止这些,又见她对这小家伙疼爱有加,心中欢喜不已。陵云知他心事,眼看着这姐弟俩感情甚是亲密,也替他高兴,只是心底的遗憾亦深了几分。
“你的血与常人不同,往后受伤,切记不可在人前显露,以免招来祸事。”陵云此言,乃以前辈对晚辈的口吻劝告。
颜初静不解道:“有何不同?”
窗外晨雾渐薄,旭光洒入山林,枝叶上的露水分外晶莹,鸟雀唧唧欢鸣,偶尔有一两只停在窗台边上,盯着屋子里的人看,一点儿也不怕生。陵云侧对着窗,唇边浅笑意味深长:“待你入了太黎神宫,自会明白。”
昆华历七三零九年,亦即是幸王登基的第二年,江家有女远岚,甫及笄,容色绝佳,且性情娴雅,能书善算。其芳名远播,爱慕者众,上门求亲之人络绎不绝,使得江家家主江应文既得意又烦恼。
结果在暮春时分,一道圣旨颁下,江远岚入选中宫,执掌凤印。
这个消息不知碎了多少痴情男儿心。
与此同时,江致远拒受太医院院使令,辞别新帝,远赴天雾。临行前,秦瑶月以纱蒙面,含泪问君何日归。
江致远回道:“不必等我。”
秦瑶月闻言,泪如雨下,摇摇欲坠:“奴家自知不比从前,郎可纳妾……”
秦可久死后,定国公一病不起,已于去年五月撒手人间。所谓树倒猢狲散,加上新帝趁机收回兵权,因此秦家现今虽还有定国侯秦恩策坐镇,但其势已弱,大不如前。
秦瑶月自从被花明观毁容之后就一直躲在观澜别院,不愿回江家面对现实。那个断臂又断根的秦瑶琨更是疯疯癫癫的,不时把家里闹得人仰马翻,逼得秦恩策不得不将他关起来,派人日夜严加看守。
秦家势大时,江致远查知秦瑶琨曾遣家将暗杀颜初静,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装聋作哑。事隔数年,如今物是人非,他也淡了报复的心思,只觉任由秦瑶琨这般生不如死地活着比一剑了结其命要好得多。至于瑶月,对他确是一片真心,但又怎比得上他与师妹二十多年的情分?当初娶她为平妻亦不过是权宜之计……
他回京目的是与家人道别,了断尘缘。
北上之后,他将一心追求长生之道,有生之年,不知何日归故里。
“盒中之物,你回去再看。”
暮春晨风料峭,江致远戴上白纱竹笠,翻身上马。略带湿润的泥土随着嗒嗒的马蹄声飞溅起朵朵尘花。秦瑶月抱着他留下的檀木长盒,追上去,直至再也望不见那抹修长背影,才停下脚步,放声痛哭。
哭至嘶哑,她打开盒,一卷卷契书映入眼帘。
京城内外大大小小五间屋契以及价值十万的银票,已尽数转到她的名下。而搁在最下面的是一封盖有朱色印泥的信笺。
和离书。
两个月后,江致远与朝泷会合,一道北上。下山时,他将一套开山古斧法抄录成册,传予麦四勇。
麦四勇得了斧法,视若珍宝,却未藏私,抄下一份交给了老村长。
村中也有不少臂力过人的汉子愿习此斧法。
过了七八年,勤奋不懈的麦四勇将整套开山古斧法练得滚瓜烂熟,自觉可以出师,于是拜别家人,背着个蓝布包袱,离开大山,闯江湖去也,未曾想还真让他闯出了个威震双疆的大好名气,此乃后话。
同年六月,郅高国内的两大江湖帮派再度联姻。
长天教教主晏永泓以绝世奇宝洞庭水龙珠作为聘礼,迎娶青洛宗宗主之女萧潋莜。
这桩婚事轰动整个江湖,其隆重程度比起两年前萧潋之与小圣女的那场半途夭折的婚礼可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婚礼当日,萧潋莜的同胞兄长萧潋之掩目出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