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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闭上眼,静静地聆听着。
漫天飞舞的百合花雨,刹那间纷扬飘落,汇成另一种令人心碎的美……
“吉吉,吉吉,吉吉!”
我一个激灵,陡然回神,映入眼帘的是路栾焦急的脸。
“你怎么了,喊你也不回答?”
“刚睡醒,脑子还有点不清楚。”我微笑着轻轻回答。
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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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问在翌日便得到了解答。
“想不到原来是这样……”我从二楼俯视着台上丰神秀异的少年喃喃道。
因迷路误闯入酒店内的一个小型音乐厅,却发现广阔的空间只有一个少年安然坐于台上静静弹奏钢琴。
那张脸异常熟悉,正是前日在旧金山Castro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美少年。
在维也纳遇见此人并不让我有多少意外,真正让我惊诧不已的,是从他的手指下流淌出的曲子,其旋律竟与梦中所闻一模一样!
我从来不相信梦有所谓的预言作用,弗洛伊德也说那无法接受,而且毫无证实的可能。但现在我不得不相信,冥冥中或许真的有无法解释的东西,就好像我的存在本身一样。
然而,听着听着,我不由皱起了眉头。
音符虽然分毫不差,但缺乏了梦中蕴含的灵气和感情,像是在拙劣的模仿一样——当然,这不是指少年的琴技不行,相反,他的成就绝对比我好上百倍千倍。
只是既有梦中完美的示范在前,便再也无法忍受普通人泛泛的演奏了。
我眨眨眼睛,向前走了几步,下巴搁至栏杆上,双手捧头呆呆注视底下那人俊美的面容。
此情此景下,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流星花园》的一段情节:花泽类在无人的音乐教室拉着小提琴,被无意闯入的杉菜看见,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便让她从此陷入名为“花泽类”的魔咒中不能自拔,然而她永远不知道,类的微笑是为了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神藤堂静而发……
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咧嘴一笑,眼前的情景俨然就是电视剧的一个翻版,无人的大厅,音乐,钢琴,冷漠的少年和倾听的人,如果不辜负编剧苦心建造的场景,下一步我就会义无反顾地爱上他。
——可惜,他不是花泽类,而我,也绝不会是杉菜。
……
有些事情在走出最初的一步后,就注定了它的结局。
这就是不可逆转的命运。
我们永远无法在命运的前一步得知它,在后一步才会(炫)恍(书)然(网)大悟。
……
一霎那,我心有所感,将目光投向台下,第一排座位。
那里还坐着另一个少年。
我确信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那个少年,或许应该称为男孩,竟然也几乎在同时仰起了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直直地看来。
视线交触,一股难以形容的情绪波动瞬间淹没了我。
宝黛初会时,宝玉说了一句,这个妹妹,我原是见过的。
他让我失去了任何描述的语言,一切美好的字眼都在他的面前黯然失色。
然而光是容貌美丽的人我迄今为止也见过不少,真正让我失神的不是他缎子般顺滑的白金色长发,大海般蔚蓝深邃的眼眸,以及那精致的瓷玉无瑕的面孔。
而是一抹静静绽开在他白皙脸庞上的百合似的微笑。
润华、纯真、温顺——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使的话,那么它一定就是眼前少年的化身。
如同阳光一样温暖的存在,连呼吸的起伏都仿佛带着春风拂面般和煦的气息。优雅和高贵这些拙劣的词语不足以形容他气质的万分之一,他天生就是中世纪欧洲古堡里的王子殿下,温润如玉,气质斐然。
如果硬要从他的身上找出缺陷的话,那也只是他的肤色过于苍白,似乎终年照不到阳光,但不似基督山伯爵的悚然,只会让旁人更增一分对这个玻璃般的纤细人儿的怜惜。
彼其之子,美如英。
我呆立良久,大脑才反应出他以微笑向我问好的信号。
等到想起自己也该礼尚往来时,男孩已经收回视线,继续专注地欣赏台上的演奏了。
我瞠目结舌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收起呆滞的表情,但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却是无论如何,也平复不了了。
如果说,杉菜爱上了藤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