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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娘颌首,颇有几分怨气,“房大学士根本不肯见我们。枉阿爷对他多有推崇,将希望寄托在房大学士身上。”
房大学士和长孙太傅一般,都是三朝元老,房大学士更是圣主的启蒙恩师,如今是太子辅臣,亦有在崇文殿里做皇子的教引师傅。
故陈知府想到了房大学士,就如同陈老夫人想到了太后,是异曲同工。
可就连自己这女娘都看明白的朝政,房大学士怎会不懂。
墙倒众人推,房大学士将帖子不声不响地退回。就是在帮陈家人了。
温荣是想将朝政之事分析与二位娘子听的,可无奈人微言轻,真说了只会适得其反。陈家人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怎可能去听一个女娘妄论朝政。
可惜房大学士不肯提点了陈知府,否则月娘她们也不用成天悬着一颗心,而是能好好打算了之后的事。
该如何让陈家娘子知晓贪墨一案背后的深意。
温荣还有事不明白,“陈知府与房大学士关系如何。”
月娘低声说道,“房大学士到过几次洛阳,都是阿爷接待的,房大学士曾称赞阿爷有风骨,是挺直了脊梁的清官。”
房大学士对陈知府的评价很高。
陈知府为官清廉,更以此为傲,贪墨犯一词就犹如铁铸的帽子,能将陈知府生生压垮。
房大学士的名头,温荣亦略有耳闻,早已不管朝政之事,每每上朝,立于左首三位,一声不吭阖眼如打瞌睡一般,虽如此,圣主却依旧极其尊重房大学士。
故房大学士平日不鸣则已,一旦开了口,分量定然要比尚书左仆射,甚至是长孙太傅,都重上许多。
就算曾看好陈知府,如今也避身事外。
温荣并非不能理解房大学士的做法,在温荣前世记忆里,不过三年,房大学士便奏请归田还乡了。
与其不慎站了队,不如将所有事情推得一干二净,待到时机成熟了,轻轻松松离开纷繁复杂的朝堂。
温荣握着月娘的手,恳诚地问道,“是否有我能帮的。”
月娘勉强笑了笑,“荣娘,你肯来看我们,我们就很高兴了,本来进京一事,是想瞒着你的。只是我们因担心被大伯家的人看见,故每日都闷在邸舍里等消息,不见天日的生活着实难熬,心下太过苦闷,这不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寻你出来一道说说话。”
歆娘见到了温荣,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一些,吃了一块松子酥后郁愤地说道,“除了温中司侍郎,平日里与阿爷交好的官员,都几乎断了往来了。盛京陈府又是断断不能回的,大伯、大伯母都是落井下石的人。阿爷在朝夕之间被孤立,估摸是大伯在中间做了手脚。”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陈知府经过了这一难,对要如何为官,该认识更深刻了,阿爷与陈知府一样,为官多年,却棱角不灭,旁人不免操心。
不知三皇子李奕继承大统后,是否会重新召回并重用陈知府。
温荣认真地说道,“这段时日我住在遗风苑里陪伯祖母,你们可随时写信与我,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月娘颌首道,“荣娘,若是无我们的信件,你千万别过来了,我们打算换一处邸舍。先前之所以住在崇仁坊,是因为房大学士的府邸在这,可如今发现崇仁坊里朝臣府邸过多,不慎便可能撞见相熟的家眷。故想重新寻上一处清净的。”
温荣对陈知府家眷住邸舍亦有疑惑,不论哪一处市坊,邸舍都是人来人往,难有清净的。“陈知府在盛京里没有购置宅院么。”
达官贵戚会在城里置办宅院和铺面,陈家是大族,不论城里亦或是郊区的庄子,都不会少了。
“有是有,可那几处宅院都是大伯母帮着打理的,她就等着我们出事,好将地契全改到大房名下。”歆娘深抿着嘴,眉心皱做一团。
温荣虽有想到请伯祖母帮忙,可还未和伯祖母商量过,不能擅自做主了。轻叹一声说道。“你们先别担心。待我回去问了伯祖母,看是否能寻到一处安静的宅院,总好过了住邸舍。搬来搬去没得安稳。”
两家娘子又说了一会话,转眼过了巳时,温荣瞧见月娘坐立不安的,知晓月娘是在担心独自留在邸舍里的陈夫人。
温荣浅笑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该回去陪了陈夫人用午膳。”
歆娘望了望茶案上的糕点,味道难得的好。
温荣命绿佩将糕点装回食盒,递与歆娘,说道,“我做得辛苦。可不许浪费了。”
歆娘终于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