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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的眉头突然皱了皱,下腹传来一阵绞痛,她挣扎地清醒过来,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低低喘气,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把床上那个魔头给吵醒了。
百里流觞向看好戏一样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一言不发。同一个姿势看得久了,身体有些僵硬,于是他单手托住脑袋,挪了挪位置。
轻轻的,些微的声响。
贪欢僵了僵,缓缓抬头,一眼就望进百里流觞那双似深潭一般的黑眸,“师父……”她有点被吓到了,“是我吵醒您的吗?”
“嗯,听你喘粗气的声音,睡再熟都会被吵醒。”百里流觞刻意地哀叹一声,“我好心收留你在我房间,你就这么报答的?”
贪欢忍不住辩解,“我可以回自己屋子去……是你强留我在这里……”
“哦?你这算是指我刚才在胡说?”百里流觞眉一挑,面容便越发生动,仿佛平湖新涨稚绿初抽。他的目光也柔和起来,“徒弟胆子大,我这个做师父的也高兴,你说说我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身上的毫毛一根一根倒竖起来,贪欢吓得说不出话,诺诺张着嘴。
“唉,别摆出这幅傻样。”百里流觞微微敛起的眸光里闪烁出絮絮杀意,“为师再教你一件事,只要是我说的话就是真理,只要是我说的话你就要照做。别说是在正阳宫,即便是在整个武林,我也不允许有人反抗,没有例外。”偏过脑袋想了想,他笑道,“话不能说这么绝对,例外也是有的,譬如说死人。”
贪欢深深吸一口气,疼痛在恐惧面前显得微不足道,她识趣道,“徒儿扰到师父睡眠,请师父责罚。”
“孺子可教。”百里流觞向她笑着招招手,“来,坐到我旁边来。”
贪欢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动作步法并不稳,身形因疼痛疲劳而微微晃动。她刚坐在床沿,立即被百里流觞一把扯过压在身下。贪欢连呼吸都屏住了。
“你在怕什么?怕我对你做什么?”百里流觞的黑发滑到贪欢的面颊上,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我缺女人缺到这个地步?”
贪欢摇头不语。
“那么,你是想为裴锦守节了?”
贪欢淡淡道,“裴锦于我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人了,师父何需一再提起?”
“唉,你不怕我,我觉得无趣,你怕我了,我也觉得无趣,这该如何是好?”
腹中又传来绞痛,贪欢轻轻咬唇。
百里流觞低笑一声,挪开身子躺下,仰望屋顶,“很痛?”
贪欢点头,“很痛。”顿了顿,“受了凉就更痛了。”
百里流觞微笑着摸摸她的额头,“学乖了?嗯?”抚摸之间,一股暖流从贪欢的脑海扩散到四肢五骸,温柔得像在母亲的怀抱,“连痛都忍不了以后怎么忍受人生?”
贪欢垂眸,“多谢师父。”
“贪欢,你有很好的天赋,不要荒废了,否则连我都觉得可惜。”百里流觞闭上眼睛,双手仍然放在她头顶,“正阳宫出去的人如果不够强,只有死路一条。我的弟子与其被别人杀还不如我自己动手。贪欢,别丢我的脸,丢了我的脸到时候我就让你丢命。”
贪欢乖乖点头。
温暖的内息源源不断地从头顶传到身体,舒服地让贪欢眯起眼睛,身子不自觉地就往百里流觞怀里靠去。这是一个大魔头,这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可是,这是贪欢自出生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觉。
清凉的月色映照在地面,惨白得诡异牵强。梦里不知何处花火,虽然从来没有经验,可母亲的怀抱或许就是这种感觉,暖暖地似春水一般流淌。
贪欢的屋子名存实亡,进正阳宫时安排给她的那间屋子只睡过一天,然后就在一天一天的时间里堆积灰尘,无人问津。百里流觞在第二天早上只是很随意地开口说了句,“以后你就住我房里吧。”贪欢很没志气地不敢反驳,又做奴婢又做徒弟又做宠物又做暖床地待在百里流觞屋子里,想翻身是没指望了。
一方面,贪欢学武的进展很快,每天的时间除去吃饭睡觉,大部分都用来练武,百里流觞得空时会在一旁指导,平时还有洛宜那个师兄陪练。以前学武全都要靠自己,从小到大,贪欢第一次有这么好的外在条件来协助自己练武,连百里流觞那么挑剔的人也对她的进展满意得没话说。
这一日,百里流觞出宫办事。贪欢与洛宜在练武场上过招,一晃眼就半天过去了,两人专注得连午饭都没用。洛宜大汗淋漓,停下动作后笑了笑,“你练得太拼命了,后面又没人逼你,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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