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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道长笑道:「你这个样子,要如何自毁天灵?」
陆寄风道:「逆气运行,自散功体,难道我做不到吗?」
弱水道长脸色微微一变,左手真气散去,缠着陆寄风颈子的烟绳也自消散无踪,陆寄风趴倒在地,大口地喘着气。
弱水道长冷冷看着陆寄风,道:「我好言相求于你,你却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莫怪我绝情了!」
说完,弱水随手一招,拔下一旁的铜灯上镶饰的一片铜花,在手上把玩着。
弱水道长道:「陆寄风,我再问你一次,你要与我师兄们同归于尽,还是好好的离开静轮宫,毫发不伤?」
陆寄风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把真元内丹给他,他手中的铜花就是杀人利器,一挥过去,不知道是哪个道长要被穿脑贯胸,死于当场。
陆寄风咬着牙,他如果坚持不交出内丹,已被废尽功体的道长们惨死,对道门并损伤。反之,他交出内丹,三位道长得以活命,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苟活于世罢了。
或许信念不坚者,便会忍痛坐视三位道长惨死,但陆寄风做不到。
陆寄风道:「能否让我与灵木道长说几句话?」
弱水冷然不语,陆寄风道:「灵木道长,您的伤何时好的?」
灵木道长幽然道:「这些年来,真人不时暗中医治我,耗费了无数功力,但是……谁知却在我痊愈之日,被青阳君暗中打断心脉,功体尽散!要是当初师父让我这个废人死了,也不至有今日!」
陆寄风道:「青阳君中我一掌,料想应已全身筋骨俱断,成为废人,也算是替三位道长报仇了。」
惊雷道长听了,脸上神色黯然,苦笑了起来,道:「很好,很好!陆寄风,你替我惩处了这个孽徒,实在是太好了!」
陆寄风忍悲看着众道长,道:「陆寄风亏负真人期许,竟以私情自乱心境,耽误了诛魔重任,以致于令弱水道长坐大,陆寄风实在惭愧!」
灵木道长正色道:「你不可妄自菲薄!今日我等三人命绝于此,绝无遗憾,你千万要保元守一,参透至高的上清含象功,灭此妖祸!」
弱水道长脸色一变,阴恻恻地说道:「陆寄风,你话也说够了吧?肯,或者不肯,只要一句话便是!」
陆寄风望着弱水,深吸了口气,道:「我若把真元予你,你就要放了三位道长,不可伤一人性命!」
一听陆寄风这么说,三名道长都脸色大变,纷纷喊道:「不可!」「陆寄风,勿为小仁小义毁了大计!」「你绝不能把真元交给弱水!」
陆寄风忍悲道:「三位道长!我实在无法坐视三位毕命于此,何况,上清含象功至高之境,陆某一直无法参透,欲速成神功,根本是不可能之事!当初真人说过,或许一甲子以后,以陆某之智能达第九层之境,但是在那之前,我早就可能被弱水所杀,他岂容我再活六十年对付他?」
三位道长都脸色惨白,弱水道长笑道:「很好,你有自知之明,也知道我要杀你,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我好言相商,就是因为你奇货可居,欲以你的修为,换你及师兄们的性命,不想令你的真气散尽罢了!陆寄风,你既然想通了不是我的对手,就要把握机会,献我内丹!」
陆寄风望着弱水,咬牙道:「勿忘承诺!」
说着,陆寄风端正打坐,专心催动真元,一股融融之气,自丹田往上缓升,凝至天灵,令陆寄风周身发出至阳的红光。
三名道长惊怒万分,叫嚷着、斥喝着,要陆寄风停止催化真气为内丹,但是陆寄风全不为所动,专注地将一股真元在体内流转行走,灌通于奇经八脉,三气渐渐汇聚天灵之上,心肾气神定位,而八卦周天已成,一股浩然真气直指天机,周身的红光骤盛!
只见陆寄风身在红光之中,身形恍惚,整座静轮宫皆被那庞大无比的真气所笼罩,光芒遍耀京城,令天空布满半壁赤光,有如火烧!
红光骤灭,陆寄风头顶七尺之处,凝出一丸金丹,缓缓地沉坠了下来。
金丹尚未回归入陆寄风的天灵,弱水已纵身一拦,将那金丸截下,双掌以子午之法搏住内丹,但见他身上金光炙盛,金丹所带的数百年真气渐渐化入他的体内!
光芒渐散,弱水道长原本不男不女的模样,竟缓缓地消失了,眉宇轩昂,气度不群,整个人有如罩着一层昊昊威光。
弱水道长哈哈大笑,道:「先得舞玄姬至阴功体,再得陆寄风纯阳真元,今后弱水阴阳并济,有如日月,永生不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