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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王妃端坐在位置上,摸了一把牌,眼皮抬了抬,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远去的两人,目光转瞬又落回到手中的牌,笑着抽了张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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汀兰水榭,屋子外悄无声息,几个侍女和小厮安静地守在门口。
屋子里,那张黄花梨雕龙纹罗汉床上,高大矫健的男人压在那具娇弱无力的身躯上,大手紧紧地将她两只胳膊禁锢在头顶,彻底无法动弹。
齐楚楚睁大眼,望着头顶雕龙画壁的横梁,洁白的贝齿死死地咬住了嘴唇,却还是没有控制住眼中的泪水。
她不过个十七岁的闺中少女,面对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不害怕。她的恐惧并不是全然装出来的,她真的不想,也不愿意就这样,不堪地沦为后宅的棋子,沦为一介卑微的妾侍。
只是这一次,恐惧和柔弱,在这个掌握着至高无上权势的男人面前,彻底失去了作用。
她本来还心存了一丝侥幸,以为抗拒和不安能唤起他的一丝怜悯,却在看到他眼中的不耐之时,忽然醒悟了。
对于这个天生尊贵的男人而言,他早已习惯了掌控一切,他要得到的东西,不会一而再地因为他人的态度而迟疑。
被压下来的那一刻,她的手甚至哆嗦着碰到了头顶那根金簪,金簪很细也很尖锐,或许只要猝不及防的一下,她就能得手从而成功逃脱。
可她最终还是移开了手,拔出金簪的后果,除了带来更大的灾祸,绝对不会有什么更好的结局。
“凝霜姑娘,您不能进去”外面猛地传来了一阵小声的阻拦声。
“王爷,凝霜姑娘在外头,说是丢了个什么手串要进来找”一个小厮忽然走进来,隔着屏风低声禀报。
“滚出去!”静王恼怒地抓起几案上的一个茶碗,重重地摔了出去,砸了个粉碎。
那贴身小厮连连倒退几步,却还是低声提醒道,“王爷,还有王妃身边的大丫鬟也跟过来了。”
今儿个是王妃的生辰,这位凝霜姑娘又是王妃疼爱的外甥女,身边又跟着那位王妃器重的大丫鬟。
王爷一向敬重王妃,在这生辰礼的当天做这事儿被发现了,等于是下了王妃的面子,万一传出去也对静王府的名声极为不利。
自从太子早夭,天启国至今还未订下储君人选,王爷平日里在朝野上下深得人心,可不好在这种事儿上坏了名声。
静王虽然依旧怒气难遏,手中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齐楚楚煞白着脸望向屋子外头,心中一凛,一旦那道门开启,就意味着彻底地身败名裂。
如果说之前,那张脸上是惶恐和无助,那么现在,已经彻底地沦为了无法压抑的绝望,仿佛是鲜活地花枝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生机,心如死灰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她没有再开口乞求,可那幅死气沉沉的模样却刺痛了静王的眼,仿佛提前接受了悲哀的未来。
明明前不久,这还是个鲜活娇美的小姑娘,会用清澈明亮的杏眼无辜地看着他,怎么现在,就闹成了这般模样呢。
是他不好,太过心急了,吓坏了这丫头。
如今,自然也不能让她因为自己的冲动,而背上身败名裂的下场。
静王叹了口气,摸了摸她柔顺的发,声音低沉,含着一抹隐约的愧疚之意,“你先走吧”。
里间有一处隐蔽的门,往那边走,通往一处幽静的树林。
静王揽着她走过去,轻轻按动了一个机关,门开了。
齐楚楚再也不敢多留,她甚至忘了道谢,就迫不及待地朝着外面跑了出去,那模样,活像有野兽在背后追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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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青正路过西边的树林,隐约听到林子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啜泣声。那身衣衫瞧着倒是有些眼熟。他神色一顿,继续冷着脸往前走,可走了没几步,却还是折回来了。
齐楚楚靠在一颗大树下,抱膝坐在地上,正小声抽泣着。
忽然,一张洁白的帕子递到了她面前。
齐楚楚抬起头,就见那位不苟言笑的严大将军正站在她面前,而那张素白的帕子,正是他递过来的。
严青扫了她一眼,身上的衣衫明显有些凌乱,乌黑的鬓发也落了几缕,贴在玉白的小脸边,眼睛周围红肿肿的,好像含着说不出的委屈,不知在这里哭了多久了。
大约是哭过一场,那双明净的眸子,像是一汪清澈的泉水似的。
那双水灵灵的杏眼正茫茫然地看着他,讷讷地看着他递过来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