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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恭声应“诶”,又道王妃昨夜侍奉辛苦,今天要多补补,过几日封后大典少不得还要忙碌。
好个会说话的奴才。张侧妃听了心里泛酸,笑盈盈甩着帕子:“早就用过了,不麻烦姐姐。哪儿有像皇上对姐姐这样好呐,耽到这个时辰才用膳。”
裕王妃回她:“对你不也是一样。”
那话里的意思,做为楚昂女人的自然都明白,必是暗讽自己和皇帝先行过交好了。张侧妃有些尴尬和得意。
裕王妃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问殷侍妾与施侍妾两个住的如何,这二日忙,也没让她们过来请安。
张侧妃便面露不屑:“邺儿前日着了凉,咳嗽着,殷妹妹抽不开身。施妹妹宫里的池子招蚊蝇,听说正在填池种花,怕宫人偷懒做得不合意,这两日正在监督。”
这二个都是楚昂的妾室,施侍妾最晚入王府,今岁才二十一,膝下尚无子。殷侍妾则是楚昂年少时的通房,今岁已二十七了,生下三皇子楚邺,现年刚过五岁。因自小体弱多病,性格也怯懦,所以张贵妃的言辞中多有不屑。
她说完又叫身边的楚邝带四弟出去玩。
二皇子楚邝今年七岁,他随了张侧妃的张扬,生得拔高挺健,平素板着脸略显冷鸷。
看了眼掉了门牙的楚邹,不是很乐意。
“去呀,”张侧妃悄悄搡他,他回头蹙了下眉,只得走过去牵楚邹。
楚邹站在对面等,他从来都是可有可无不强求的性子,直到二哥过来拉住自己了,他也就跟着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黄柿子邹:葫芦,葫芦,我的小麟子呢?
吃瓜群众:被你吓跑啦,没有媳妇儿了(-︿-)
…
『壹壹』碗儿空空
清晨的坤宁宫广场前凉风习习,汉白玉栏杆在宫人的擦拭下洁净明亮。
楚邹爬上台阶,站在阶边上字正腔圆道:“你看我跳得有多远,父皇说多跳几次就能看见太上老君了。”
说完“呼——”地一下便从四个台阶之上掠下来。
二皇子楚邝轻轻吭了下嗓子,微露不屑。他的声音也如他的气质般略带冷鸷,却也清润好听:“听说四弟这一个月在宫中皆与父皇同吃同住?”
宫中都在风传,只道四皇子随龙入宫,皇帝爷对此子与其余几子不同,恐怕有意立为皇储。
楚邹像是没听见的样子,揩着小袍摆迈回去,自顾自的又跳了一遍,然后叫楚邝也跳。
哼,一到正经时候就装傻。
他不应,楚邝就当那些嚼舌根的太监说的都是真的,自然更不乐意与他跳。
这时候殷侍妾来了,穿一袭艾绿的褙子,下着绛紫月华裙,二十七八岁端容贤淑的模样。她是自小陪楚昂一起长大的通房,七岁就跟在他的身边伺候,陪伴了有二十年之久。微低着头走路,手上牵着个五岁的男童,看起来有些瘦弱和苍白,与楚邹差不多大,乃是三皇子楚邺。
看见二哥和四弟在玩,一双澈然的眸子就边走边看,掩不住眼底的艳羡。
殷侍妾便摇摇他的袖子:“那就过去玩吧。”
她的声音温柔慈爱,楚邺有些怯怯的,却不敢过去。殷侍妾把他轻轻地推了推,面带鼓励的笑容,又对着正室的儿子们谦卑笑笑。
楚邹倒是不排斥,看见三哥走过来,自己就先往下跳,然后对他道:“轮到你了!”
楚邺站到阶边上,畏惧踌躇,但抬头看见姨娘在默默点头,末了眼睛一闭只得掠出去。
跳不远,然而并没有摔着,他回头朝姨娘难得的抒怀一笑。
殷侍妾如释重负,对着不远处走来的大皇子楚祁揖了一揖,便欣慰地走去坤宁宫请安。
楚邝颇有些轻蔑,忍了忍,没忍住,就自己走上台阶。拨开正欲继续跳一轮的楚邺,一袭紫檀色袍摆在空中一掠,轻轻一跃就跳出去老远。
病弱的楚邺被拨得踉跄,险些从台阶上跌下来。
楚邹看着不服,站在更高的两阶,忽地往下一掠。
不料脚下不知被什么牵绊,半空中身子猛地一晃,两只小手臂擦着砖石扑过去,整个儿趴在地上站不起来。
大皇子楚祁原本过坤宁宫给父皇请安,见状连忙大步踅过来搀起。微微对二弟蹙了蹙眉,却没有张口批评,只低头嘱咐弟弟道:“小心着些,母后知道了又要心疼。”
他今日也着一袭大红斜襟绫罗袍,腰书锦云纹玉带,九岁的他五官和身型已颇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