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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木匠听到薛令微的声音这才停了手,狠狠放开张痞子的衣襟从他身上起来。
张痞子被打的头昏眼花,要不是张婆子搀扶,他一时半会根本起不来。
李木匠冷着脸,扫了王陈氏一眼,吓得王陈氏一个哆嗦不敢说话。
“若是再叫我看到你动她一根手指头,或是你们谁悄悄的对她安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就不是简单的这样算了!”
张婆子听了心里一惊,没想到平日里这姓李的闷不吭声,却知道他们在盘算什么。
张痞子尝到苦果了,连连说是。
李木匠警告完,面对薛令微的时候,紧绷的脸才缓了缓,声音也不似刚才那般冷硬:“妹子,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薛令微看了一眼张婆子母子和王陈氏,这才跟李木匠出去。
围观的村民在李木匠过来的时候自觉避开一条道,他们可从不知李木匠打起来人如此凶狠,而且李木匠来历不明,孤身一人,平日除了薛令微,也不见他与其他人有多的交流,现在见识到他的厉害,回头村民在背地里恐怕又少不了一番议论。
“都围在这里干什么?都散了!”
李木匠一出声,村民赶紧四散离开,不再围在这里。即便是有贪恋薛令微美貌想多看几眼的,都不敢继续多瞟一眼,生怕李木匠那拳头下一个落得就是自己身上。
薛令微跟着李木匠离开,却没想到李木匠直接将她送回了家中。
李木匠的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上下,身材精瘦,左脸有道两寸长的旧疤,相貌五官也不算俗气。他是在薛令微和王陈氏来到这里的后一日入村的,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和身世,甚至是名字他都未曾完整的透漏过,只是整日做些木工维持生计,薛令微刚来这村子时,因容貌太过惹眼而引来过几只苍蝇,但几次都被李木匠恰好路过化解了危机,村里因此传了些风言风语,说李木匠与薛令微之间关系微妙,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敢有其他男人敢再打薛令微的主意。
李木匠明里暗里不少维护薛令微,薛令微也曾疑惑怀疑过,但李木匠对她也仅仅是出于维护,并无其他龌龊的心思。
也正是如此,薛令微才会更加疑惑李木匠的动机。
“妹子,今日虽然我帮你出了头,但难保那张家母子不记恨在心报复于你或是我,我这里倒没有什么关系,但今后你万事要留个心眼,一旦有事一定要立马找我,姓张的老婆子和你婆婆已经开始在你身上打起小算盘来了,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薛令微大概明白了他说的小算盘是什么。张婆子之前与王陈氏的关系并算不得好,如今却肯坐在一起,想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李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木匠平日甚少与人接近,但对她的事却总是格外上心。
“恰好路过听到的。”李木匠淡然应答。
“李大哥,多谢你几次三番的维护我。”
“没什么,不过徒手之劳。”李木匠看了眼她手里那张阿黄的狗皮,他知道阿黄是薛令微唯一的寄托。想了想,他继续说道:“改日我去镇子上,帮你重新买另一条狗回来吧。”
薛令微牵强一笑:“谢过李大哥,不过……还是不必了。”
阿黄是她这么多年来唯一养过得一只狗,如今被人杀了,心里十分不好受。她不敢再养了,她怕自己会重新失去。
李木匠看她表情失落,他不会安慰人,一时也找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最后只道:“那我便回去了,有什么事便来找我,不要跟我客气。”
正要离开,薛令微叫住了他:“李大哥,有一件事我好奇很久了。”
李木匠知道她要问什么,不过他依然不会说:“你还是别问了,知道的多了也无用。”
薛令微看着李木匠消失在门口,沉默了许久。
李木匠的木工其实做的一般般,虎口和手掌的薄茧也不像是做木工磨的。
薛令微或许一早就揣测出了什么。只不过她没有将这件事真的放在心上——
就像李木匠说的,有些事情她就算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呢?
薛令微去河边洗衣裳的时候,顺道将阿黄的皮埋在了河边,她坐在埋着阿黄的旁边许久,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一场。
等她重新回去,夜色已沉。而王陈氏已经在家里等她许久了。
薛令微没有理睬她,阿黄的这道坎在她心里根本过不去。
若是以前,王陈氏如此嚣张,以她